許洛神色再次出現恭敬崇拜，“她們是這裡最厲害、可以一擊擊殺惡魔的人，隻有最厲害的人才可以生活在上三區。”

“是這樣……”有了答案，她疑惑稍減。

“你剛剛那樣，又是怎麼回事？”她又問。

許洛狐疑地看她，聲音壓得極低，“庭宇哥，你不記得了？”

她敲了下少年腦殼，“讓你說你就說，費什麼話。”

“我，我是從汫區降到瀝區的。”

“啊？姜天錫不是說所在區屬的人不可能離開嗎？”

少年搖頭，“我是因為錯誤被降到瀝區的。當時瀝區的幾位組長都不願意收留我，我無處可去，隻能等死，是您收留了我，接收我成為預備組員，我才得以活命。”

“等等，不依附組長，組員沒有活命的機會？”

“是的，”許洛驚訝韓庭宇不知，“不隻組員，比組員更低級的人一直都是活在被惡魔追殺的絕境，夜晚來臨他們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如果沒有躲藏好，就會被惡魔吃掉。”

“什麼？還有除了區主、組長、組員外的普通民衆？”她大吃一驚。

“是。”

“我怎麼沒看見他們？！”

“他們不會輕易出現在組長常現身的地方，”少年聲音低下去，“會髒了您和區主的眼睛。”

“啊？”她張大嘴巴，“好荒唐……誰規定的？”

許洛頭垂得更低，蚊子般地回，“區主。”

她望向前方的背影。

姜天錫身姿挺拔，步伐輕緩，自有一股溫潤平和的氣息。

這樣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規定這麼荒唐命令的。

“姜天錫？”她仍舊不信。

“不，不是這位區主，是第一代區主就定下的規則。”

不知怎的，許文文竟松口氣。

“為什麼這樣規定？難道普通民衆的命就不是命嗎？”

“資源緊張。”姜天錫插嘴。

“什麼？”

“這裡沒有那麼多的資源可供所有人生存，組員、組長都是從普通民衆中篩選出來的，隻有有本事可以抗擊水魔的人才有資格活下來。”

許文文張了張嘴。

“成為組員與組長也并不意味着可以高枕無憂，他們從民衆中走出，要肩負起抗擊水魔的責任，如有水魔出現的地方，就要第一時間奔赴并且全力以赴去擊敗水魔。”

“其中會有人死去，就會重新從民衆中推舉新的成員，完成一代又一代都沒能徹底結束的使命。”

“抗擊惡魔……”她喃喃接道。

“沒錯。”姜天錫忽然扭頭看着她，也因此停下腳步，站立在岩壁下。

“那麼所有人都去抵抗惡魔不可以嗎？”她又問。

“我不是說了，現在資源不足以支撐全部人的生存。”

“那不還是一樣？餓死和被惡魔吞掉，二者選一，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她反問。

“這樣做，自然有這樣做的道理，”姜天錫淡笑着，“就像你來接替韓庭宇，自然有你來的使命。”

許洛卻像是聽懂這話，霎時瞪大眼睛，“庭宇哥，你，你……”

許文文心煩意亂起來，不想回答少年的話。

“汏時了，還有一半的路程。”區主凝望着兩人。

許文文一驚，“這麼快？！”

“嗯，白天時間越來越短，這不是好事。”姜天錫邁開腳步，速度明顯加快。

道路開始變寬，兩側逐漸開闊。

許文文的雙眼可以清晰看見遠處的事物，眺望去不免驚歎。

兩側竟漸漸出現臨街的房屋，每間房屋都有一塊不大的玻璃窗，裡面透出些許暖意的燈光。

有些有人，有些沒有人。

有人的房間，一兩個人在忙碌着，具體忙些什麼，牆壁擋住了，她看不到。

還有些挪了石頭制成的長條桌到窗外，擺着些白t恤，牛仔褲等衣物，有些擺着石頭杯子，叫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