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許久,他才繼續說,“我們并非是水魔一手創造出來的,可又和它脫不開幹系。”
隊伍進入到山中的路。
路開闊,平緩,一望無際。
沒有光源,天色幽暗不明。
所有人的腳步整齊劃一,步伐沉穩。
許文文咽着唾沫,覺得上方的穹頂似乎鋪天蓋地的壓下來。
不由得抓緊了姜天錫的手。
那手幹燥溫暖,有着真實的觸感。
姜天錫對于她的動作腳下一凝,眸子裡閃動着亮澤的光。
“怎麼會和水魔有關呢?你是真真切切的人,我能感受到你的存在。”感受着他的體溫,眼中滿是不解,“而且水中怎麼會生出人?不應該是女性孕育生命嗎?”
他微愣,“你的世界是這樣嗎?但這裡不是的。”
輕歎了聲,似乎包含着隐隐的憂愁,“我們都是禁區的孩子,那裡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波濤,每隔一年,禁區便會孕育出許多新的小孩子,小孩子有男有女,都是三四歲大。”
對着許文文的指尖輕輕握住,“時間一到,永明之主就會帶人把這些小孩子領走,統一進行訓練,長大成人後,便和你看到的一樣了,有些會成為組長,有些則連組員都無法升任,這些可憐的孩子就會被扔出庇護所自生自滅。”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殘忍?他們都是你的同胞,是你們的戰友……”她嗓音發顫,好似看到了弱肉強食的恐怖一幕。
“還是因為資源,”他輕搖頭,“資源不足以支撐如此衆多的生命,能活下來的才有資格。”
隊伍默不作聲向前行進,莫有儀在後面聽兩人講禁區的事,忍不住插嘴過來,“韓組長什麼時候心疼起域外之人了?”
“域外之人?”她回頭。
姜天錫忙接道,“那些沒有入選組員的人,他們不被允許進入庇護所,所以稱為域外之人。”
“是這樣,”她看向姜天錫,“但我從沒有看到過他們?”
莫有儀輕笑,“你從沒出過庇護所之外,怎麼看到?韓組長的話越來越奇怪。”
許文文無語,剛要講話。
姜天錫暗中捏了捏她手指,回身對莫有儀嗆聲,“英雄做事有她自己的邏輯,我們盡力配合就好,怎麼沒一點區主的風度?”
莫有儀視線下探到兩人交纏的手指,神情審視,“你們越界了。”
姜天錫立馬松開手指,竟帶了幾分懇求的意味,“不要講出去。”
莫有儀隻是笑。
許文文翻白眼。這筆賬記下了。
“庭宇,”姜天錫恢複正常,“以後你會看到域外之人的,還有這裡的一切,你慢慢都會知道。”
“嗯。”許文文點頭。
隊伍行進至一處山崖前,雨勢仍舊很大,不過頭頂有雨棚頂在上面,形成了一道長廊。
人肉躺椅解散,兩個男人将魏峰背起,向着岩壁開始攀登。
她一愣,“禁區在上方?”
“它在世界之巅。”
她眼睛一亮,“那豈不是可以看到岩石的天頂?”
姜天錫緩緩搖頭,“達不到這個高度,我們爬到山頂後,禁區會有東西從上延伸下來,它會自動接過魏峰。”
“小孩子也是這樣送下來的?”
“沒錯。”
“所以你們也沒有去過禁區?”
“對的。”
“那又是怎麼知道水魔也來自禁區?怎麼知道魏峰會不會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