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文嘴巴能塞進一個雞蛋：啊？你還在？？？

混沌之靈不言語，攀上她的雙腳，自下而上把她纏繞起。

混沌之靈繞着她不斷盤旋。

不知幾個冬夏。

隻是幾個呼吸間。

春生秋落。

霜雪消融。

許文文腦子都變成了漿糊。

“不是，混沌之靈你到底要幹嘛？”

“别人奪取你，你也不反抗，我拯救了世界又不讓我回家，還把我困在這裡。”

“幹嘛？就讓我體驗時間飛逝？”

“想做什麼就直截了當告訴我，别老是讓我猜。”

“這樣子，你像在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白霧茫茫，形體變得巨大，彌漫了整座山頭。

許文文無語到翻白眼，“要我說，你趕緊放了我，我還有那麼多要緊事去做。”

“曉夢發現我不見了肯定急死，而且我拉了數萬人到現實世界，還要處理他們今後的生活，曉夢沒有我該怎麼辦！”

混沌之靈仍舊不回答。

許文文抓狂，拼命捶打着霧氣。

“啊啊啊！！！你講話啊！氣死人了氣死人了！我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大學生！你幹嘛老是纏着我不放！你去找那些能人奇士啊！”

“你是上古神留下來的靈氣，對他們一定有很大幫助！為什麼找我啊！難道我穿書影響到你了嗎？！”

霧氣不算有實際形體，許文文每一拳都打空，繞是這樣還是氣喘籲籲。

雪花飄落，她撇嘴。

這大概是幾十個季節轉變了，也過了幾十年。

“呼……讨厭，無聊……救命啊！！！”她大聲嚷嚷着，試圖讓人類發現自己。

然而……

别說人類了……

她困在山巅，連飛鳥走獸都沒看到。

又是幾十幾百個季節過去。

在許文文看來，隻是幾分鐘而已。

突然，霧氣動了。

它把許文文包裹起來，疾馳飛動。

在高空之上，許文文看不清地面的任何細節。

大概就是黃土地與人類聚居地交錯。

河流泛着細閃從中穿過。

山脈伏在大地，巍峨高聳的此刻猶如皮膚上輕微的褶皺。

她凝望着下方，心中慢慢升出一股奇怪的感覺。

這就是自己賴以生存的家園。

如此廣闊美好。

自己之前卻并沒有在意過。

她閉上了嘴巴，開始用心感受壯麗的山河。

轟隆隆——

一陣震耳欲聾的奔湧濤聲打破她思緒。

眼皮輕眨，看向正下方。

土黃色的、渾濁的、翻滾着的大河從斷口處傾斜飛奔。

混沌之靈似是感受到她的想法，慢慢降下去。

降下高度後，許文文得以看清每一個細節。

兩側土石色的岩壁陡峭險峻，把河道夾在中間。

奔湧斷裂處驟然收縮成一道細口。

黃色河水從陡崖飛奔而下。

轟隆隆的巨響振動着耳膜。

略帶有泥沙土氣的水霧飛濺到半空。

許文文摸摸有些潮濕的臉，指間有細細的沙感，放在眼前打量。

白色皮膚上一層薄薄的黃色泥沙，顆粒很細，像面粉。

她愣住了，眼睛從手指轉移到下方奔湧翻滾的河水。

“黃河壺口瀑布？”

“怎麼……算了，”她搖頭，把疑惑咽回肚子，“帶我來一定是有給我看的。”

霧氣中伸出一隻人形的手掌，輕輕拍拍她腦瓜，似乎很贊許。

許文文翻白眼，然後小心觀察着周圍。

霧氣緩慢移動，向河流上遊行進。

“殺啊殺啊！”

哒哒哒。

哒哒哒。

锵！

铛！

空氣中傳來刀槍斧鳴和馬蹄的動靜。

她好奇心被勾起。

霧氣向着那邊飛速移動。

遠離了黃河，是一片開闊的平原。

數不清多少人馬混戰在一起。

血色飛濺，怒意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