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盛會結束。
一家人都滿滿的收獲。
媽媽薩仁格日勒得了摔跤組的第三,爸爸稍微落後媽媽的名次。
烏倫珠日格射箭騎馬都是第一。
哥哥呼其圖騎馬第一。
弟弟阿古達木騎馬也是第一。
許文文不由得驚歎:簡直是全能一家人!
和烏倫珠日格放牧時,面對冠軍女人,她也信心大增:冠軍教出來的一定也不會是平庸之輩。
不過月餘。
許文文便可獨自騎馬和烏倫珠日格一起長時間跋涉。
對于天上偶爾嘴饞羊肉的蒼鷹,許文文雖不能說一擊命中,但也八九不離十,多次射中羽毛。
“哈哈哈,額很督,你進步很快,”烏倫珠日格非常欣賞,“再有幾月,相比能和我一般,指哪打哪了,來,我們再練習!”
許文文抓着弓,深吸口氣,對準天空上的幾個盤旋黑點。
“我可以的,小小飛鳥逃不出我的手心!”
話音落,箭嗖地刺破蒼穹。
黑點瞬時飛閃。
一個小點搖搖晃晃,忽地朝着地面墜落。
許文文夾了夾馬,沖着掉落的方向跑去。
這箭射中了蒼鷹的右翅膀,還在草上掙紮撲棱,見到許文文,眼神竟透出一絲驚恐。
許文文飛身下馬,抓住它的雙翅把它提溜起來。
鷹很大,頗沉。
再加上不停掙紮,隻得緊緊抱住它。
肚腹溫熱,拼命地喘息着。
尖銳鷹爪和勾嘴無助地扭動,想要用自己的利爪
她竟然生出一絲憐惜,輕拂着鷹的頭,“小可憐,我不殺你了。”
烏倫珠日格也跟過來了,聽見她的話,笑盈盈地,“德德瑪心中有愛,不願意傷害無辜的生命,我們把它帶回去給阿爸治療吧,等它傷好了再放回天空。”
她從許文文手裡接過受傷的鷹,從懷裡取出布條,簡單給鷹包紮了,放它在地面自由活動。
翅膀受傷,鷹無法再繼續飛行,張着爪子憤憤不甘,搖晃着沖向羊群。
啃草的羊們四散驚逃。
許文文連忙去抓它。
烏倫珠日格看着一人一鷹鬧得歡,笑得特别開心,笑聲哈哈,傳得很遠。
日光斜了。
兩人趕着羊回家。
爸爸牧仁卻沒在。
阿古達木見兩人竟帶回隻受傷的鷹,圍着兩人轉。
媽媽薩仁格日勒接過頹廢的鷹,解開包紮布條,“他去塔拉家問羊羔的事了,入冬前要把這群羊羔子都賣掉,換些糧食布帛和用具。”
許文文回憶着高中學過的知識。
遊牧民族無法自産糧食和布料,也沒條件冶煉金屬,所以會定時和農耕文明進行物資交換。
便點點頭。
烏倫珠日格端過來肉食,皺眉,“塔拉家隻有一二百裡,白天去了,日落前肯定能回,什麼事談這樣久?”
薩仁格日勒搖頭,給鷹的翅膀敷上黑黃色的藥劑,“頭一次呢。”
“額吉,”呼其圖這時端奶鍋進來,“早些我便說去塔拉家問問,你偏不讓。”
“不會有事,”媽媽頭都沒擡,“快吃飯,天氣涼了,吃完還要給冬袍子固一固。”
忙乎完鷹,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
阿古達木非常喜歡它,連吃飯都要和它一起,還給鷹喂了生肉條。
不大會,爸爸牧仁披着月光掀毛氈子進來了。
“阿巴蓋。”
許文文知道這是稱呼妻子。
牧仁神色稍顯疲憊,撲了撲頭上的土,坐過來。
呼其圖離得近,遞給爸爸一碗奶茶。
牧仁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阿巴蓋,消息不好,不好。”牧仁眉間皺紋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