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文倒吸冷氣,“潘淩親自來了?”
“是,陛下重視公主,已到檀城,我們今日啟程,兩日後即可到達檀城。”崔大人道。
她不禁看向一邊的周春梨。
小公主也傻眼了,“渚國皇帝怎麼會來?”
臉色微變,“姐姐,他此來,定是來督促我們的……”
許文文暗暗攥緊了袖子,“好你個潘淩!”
張正使見公主頻頻對空氣望去,實在按耐不住好奇,試探着,“公主,您在看什麼?”
“看什麼?!看我廉國最後河山!潘淩親自到邊境,意在什麼?!哼!他是怕我跑了還是怎麼,一國之主親自來迎接我?”
“哼哼,”許文文眸子投向崔副使,神色不善,“别是有陰謀。”
崔副使面色微變,躬身,“公主多慮了,渚廉兩國交好,乃是好事,陛下早聽聞公主向善,已為您修好了宮殿,恐您思鄉,入宮後一切照廉國風俗。”
許文文眯眼。
潘淩心思缜密,計劃周全,先是攻打廉國,後和親又親自來迎接,專修了宮殿,照廉國習俗。
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好,好,”許文文收了冷意,微笑,“我倒是迫不及待見潘淩了!”
她倒要看看,潘淩如此一個人,究竟是長了八個腦袋還是多出幾副心眼!
“傳我令,收拾妥當,便即出發前往檀城!”
崔副使忙接,“謹遵旨意!”便拿了令,出去了。
張正使眉頭皺起,“公主,渚國皇帝此舉不同尋常,我想還是待去京人馬回來再出發!”
“等人回來又怎樣?”許文文揉頭,“潘淩都親自來了,還能怎麼辦!”
哒哒哒。哒哒哒。
“報!!!!”
驿館外傳來一聲急促的聲音。
許文文和張正使同時向窗外看去。
周春梨飄過去。
“姐姐,是去京城的人回來了!”
“報!!!”
聲音沒做停留,急匆匆沖進來,在房間外停頓,“啟禀公主!陛下有旨意傳來!”
許文文心一提,噌地站起,“快進!”
士兵身姿匆匆,滿身灰塵,顧不得清理,跪地禀報,“回公主,陛下有旨,請公主回京!”
“回京?!”
“陛下聽聞公主所做之事,深感有理,已命使者向渚國退回和親之事,陛下親自領兵,已向岩城進發!”
“什麼?!”
“陛下自言,公主之話猶如醐醍灌頂,不能畏懼渚國進犯,定要抗争到底!”
士兵語速急又快,“陛下領兵向岩城後,急速命我請公主回京,武城為邊境,免不了有戰事發生,京城安全,還請公主速速回京!”
“陛下還調撥了近衛護送公主,我先回禀公主消息,近衛還有不到百裡,大概半日後便可到達!”
“這……這……”許文文大腦空白。
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走勢是這樣!
原本還以為周密藏了些陰謀,誰能想到老頭被自己一番話鼓動,竟然已經帶兵沖上前陣了!
“不是,這……”話都卡在嗓子眼,許文文看看士兵,又瞅瞅張正使,一時間甚至反應不過來。
居然連和親都取消了?!
張正使震驚到眼珠要掉下來,勉強保持儀态,急急問道,“陛下的旨意是和親之事作廢,讓公主即可回京?!”
“是的張大人,陛下讓公主馬上回京,近衛有千人之衆,難免慢些,”士兵又道,“陛下擔憂渚國皇帝先進攻武城,請公主馬上動身!”
許文文大腦一片眩暈。
周春梨馬上飄到士兵身前,半透明的軀體顫動,回頭看許文文,滿是不敢置信。
許文文回視周春梨,喃喃着,“不是……他這也……太草率了!!!”
“陛下他……怎麼我幾句話,他就!”許文文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清醒。
怎麼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說和親就和親,說毀約就毀約,說出兵就出兵。
完全不像一個皇帝夢幹出來的事!
周密怎麼坐穩皇位三十年沒被奪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