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門匾處幽幽出現兩個大字:聖宮。
“哼,以後仙界就姓許了!”
話音未落,她已然變成一道紅色利箭,直沖宮殿最中心之處。
所掠之地,聽到動靜趕來的天兵們紛紛被沖飛。
落在正殿前,她一袖震開殿門,大踏步邁進去。
殿中布置清冷淡雅,又極具品味,盈盈星芒在其内閃動。
正是靈力充盈,頗有靈識之體現。
正前的是一個玉質的坐榻。
說是榻,卻又寬又大,是一整塊玉鑿出來的。
質地非常細膩光滑,羊脂般溫潤柔和。
榻前一矮長幾,擺了些書冊之類的東西。
但沒有人。
她飛速掃尋殿内。
沒有看到一個人。
“奇怪了。”她甩袖飛出,正好看見外面湧進來一群天兵。
個個神色謹慎,兵器對準她。
“淨離呢?!”她冷聲道。
“仙君蹤迹怎可輕易告知與你?!”有天兵喊。
許文文回以白眼,一袖震開面前所有人,又原地飛起,向殿外而去。
有人大鬧仙君宮殿的消息應該很快傳遍九重天了。
許文文盯着路上一波波趕來的神仙,冷笑不止,不等他們接近,靈力傾瀉而出,瞬間擊退他們。
腳輕踏在一個年輕仙人胸前,她冷聲道,“淨離去哪了?”
她鬧了許久,淨離連個影子都沒出現,一定是在憋着什麼壞!
年輕仙人看到是她,渾身顫抖着,“仙君閉關去了!抓到你後便閉關了,已有月餘。”
“哼,這個時候閉關?”她一腳蹬飛他,“難不成背地裡也受傷了?可之前瞧着不像呢……”
喃喃着踏向倒地狼狽不堪的衆仙,忽地一顫,“他剛剛是不是說了月餘?!”
周春梨氣息有些喘,很是焦急,“是的姐姐,仙界一天,人間一年!”
“遭了!嚴化!”她轉身消失在仙界。
一道星芒飛速沖向仙凡之界。
落在渚國宮城。
此時人間是黑夜。
一隊隊侍衛巡視着宮城。
大部分宮殿是黑着的。
議政殿中有些微弱的亮光。
她心下一緊,連忙沖進去。
龍椅上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他生得一雙峨眉,口若櫻桃,頭發烏黑發亮,一襲紫衫上繡着五爪龍,面容卻非常陌生。
許文文踏前一步,自逼年輕人身前,厲聲道,“你是誰?!潘淩呢?!”
年輕人不禁一顫,慌忙從案前擡頭。
雙眸清亮如水,如寒潭般幽深。
“你是何人?!怎麼闖到朕的宮中來的?!”
年輕人一開口,嗓音如眼眸清透,嚴厲中隐藏不住原本的音線,帶了幾分甜。
一句話,許文文就知道這個皇帝也是女人!
“潘淩呢?!”她再次逼近。
燭火從她後背跳動,黑色影子直投射在皇帝臉上。
年輕人面容起了些許哀傷,正視她,“你認識我父皇?”
“你……你父皇?!”許文文禁不住倒吸口冷氣,甚至退了幾步,“潘淩是你爸?!”
“亦父……亦母。”皇帝情緒低落,提到潘淩忍不住落淚。
許文文卻馬上聽明白了,一大步上前,胳膊躍過案幾抓着皇帝前襟,“你是潘淩的孩子?!”
皇帝盯着她,意識到剛才不小心說了實話,當即沉下臉,“你是何人?!敢提父皇名諱?!深夜闖宮連侍衛都沒發現。”
猛然站起,某眸中火焰騰升,“你是嚴化!”
“你竟然知道嚴化?!”皇帝個頭比她高,她不得不微仰頭才能看清皇帝眼睛。
“父皇一生提防你,沒想到你竟膽小至此,父皇殡天數年才敢現身!”
皇帝愈發嚴厲,一捶案幾,鎮紙砰砰作響。
“說吧,今天你來是意欲何為?!我雖不及父皇勇猛,但絕不怕你半分!”
許文文耳朵裡卻隻聽到了殡天兩個字。
腦袋裡轟地嗡鳴,抓着皇帝前襟的手不由得松開。
臉上瞬間失去神采,雙目呆滞,重複着殡天兩個字。
潘奕盯着神秘出現的綠衫女子,見她松手,飛速抽出腰間的銀刀,猛然躍過案幾,将刀刃對準她脖頸。
“殡天……潘姐姐死了……?”許文文喃喃着,大腦突然空白,面前的東西也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