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好啦，你們下去準備吧。”

“臣等告退。”

兩人離開後，許文文也出了正殿，向關押袁克的慕麗宮走去。

“開門。”她說。

侍衛很快打開門。

陽光順着門縫灑進來，袁克窩在床榻上，神情幾分萎靡。

她示意侍衛關門。

陽光馬上被擋在外面。

袁克有氣無力地擡擡眼皮。

許文文坐在椅子上，斜眼打量，“四皇子怎麼了？之前叫嚣的氣勢呢？”

袁克垂着頭沒搭話。

“你師父嚴化也沒有來呀，啧啧，”許文文繼續嘲諷，“看來嚴化沒你說的那樣看中你。”

她悠悠踱步過去，“說說吧，他去哪裡了。”

袁克二度擡眼，眸子很冷。

“别不說話啊，我好心留你一命，怎麼不知道感恩呢？交代出嚴化的事，我完全可以放了你。”

“哼。”他回以冷哼。

“好，不說就不說，看誰能耗過誰，我反正連仙界都闖過了，對付你我還是有耐心的。”

“至于你嘛，區區靈虛境，壽命是比凡人有所長，你能比得過我嗎？你要是想老死在這裡，你就别說。”

“哎，外面的花花世界，以後可再與你無緣喽～”

袁克面色幾度變換，由白到青，眼睛射出來的光惡狠狠的，靈力紛動，氣息非常紊亂。

“好好想想吧。”她笑着起身，轉身慢慢離去。

殿門開啟又閉合。

冷寂、陰暗、無聲。

許文文回望，冷笑了下。

她根本不在怕的，她有的是時間！

接下來的日子，改國号之事被張星爍提上日程。

許文文有這樣一位全權負責的臣子，總有空餘時間去冷嘲熱諷袁克。

袁克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連續幾個月未進食，瘦得皮包骨，靈力也愈發稀薄。

“還是逃不過□□的限制嘛，”許文文聳肩，親自端了碗粥進來，“吃吧，可别死了，我還等着嚴化出現呢。”

袁克盯着那碗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食物，眼中迸發餓狼一樣的精光，不顧儀态飛撲上來。

兇犬般從她手中奪過，仰脖一口灌下。

肚子中有了食物的安慰，清灰的臉色難得浮出一絲紅意。

許文文放下心來，“行，歇着吧，過幾天我再來。”

“飯……飯……”袁克蜷縮着嘀咕，眼睛直勾勾盯着手裡的碗。

“沒有喽～想吃就把嚴化的事告訴我～”許文文手扶門框，儀态居高臨下。

“不……不……”袁克嘀咕着，“我與廉國不共戴天！我死也不會屈服！”

“切，有本事别吃！”許文文摔門離去。

這段日子，周春梨和甯容二妃依然在尋找嚴化的影子。

趁着夜色，許文文趕到渚國和她們會面。

潘奕居然也在。

“除了嚴化，還有件事我很擔心，”許文文揉着臉頰，沮喪道，“天上一天，人間一年，淨離閉關不知道會多久，他出來後發現我跑了，人間的麻煩可就大了。”

“姐姐，”周春梨一驚，“該怎麼辦！”

她擡頭望天。

隔着雲霧，她看到了九重天。

豎線密布仙界，從上延伸到人界。

“我想我得上去打探下消息。”她說。

甯妃皺眉，“這不是打草驚蛇？”

“嗯？怎說？”

“你離開又回去，他們定會認為你對仙界确實有所圖。”

“額……”她确實對仙界有所圖，“我不會讓他們發現的。”

潘奕看着她，眼眸中藏了許多東西，笑而不語。

“清岚姐姐，我去吧，他們一直沒有發現我的行蹤。”周春梨說。

“不行，他們太厲害了，”許文文拼命搖頭，“你還沒有受雷擊成金身，萬一被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

她慢慢起身，“還是我親自去一趟，一定不會太久。”

容妃勸道，“距你離開仙界還不到一天時間，閉關通常要九九之數，不必這樣着急，還是先尋找嚴化吧。”

“可是……他好像消失了一樣。”她盯着光斑流動的豎線，輕輕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