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文睜開眼。

沒錯，她數次睜眼，不是在這，就是在那，唯獨不是在自己想在的地方。

這次似乎不同。

她瞧見眼前白色天花闆，一個戴着護士帽的女人正與她對視。

視線裡還有吊瓶，耳朵裡機器警報聲滴滴滴地響着。

聲音不大卻清晰。

護士看見她睜眼睛，微笑，“醒了？”

這聲像是喚醒了許文文的身體，疼痛瞬間侵襲過來，不禁呻吟出聲，“啊……”

“是疼嗎？我把止疼泵給你打開。”護士轉身去一旁。

許文文眉頭緊皺，身體裡像是有一個個蟲子在啃食。

“嘶……我在哪……”她倒吸冷氣。

“第二醫院。”護士開完止疼泵，臉重新出現在她視線裡。

“劑量沒有開太大，要是半個小時後還疼得受不了，按鈴叫我。”護士态度很好，又查看了會機器。

“好好休息，沒什麼大問題幾天後就可以出院了。”護士說完離開了。

門嘎達輕響。

随後是大片安靜。

許文文眨着眼睛望天花闆，腦袋裡一團漿糊。

無數個問題冒出來。

第二醫院是哪？

我為什麼在這裡？

發生了什麼？

我剛剛從幽冥界逃出來就到這裡，這裡是現實嗎？

還有，病房除了我怎麼沒有其他人？

機器滴滴滴地報着，她稍稍側臉，看見是一個不認識的儀器。

儀器連在自己身上，具體在哪裡不知道。

但和總裁世界裡那次有些像。

那麼我是在總裁的世界還是現實？

我生了什麼病？

疼痛慢慢褪去，她重重呼出一口氣。

陽光透過窗戶，把影子投在白色牆壁上。

樹影婆娑，搖曳不止。

光與影之間，界限不算清晰分明。

室内非常安靜，呼吸聲因此異常明顯。

呼……呼……

她耐不住好奇，挪動腦袋看向窗外。

一片綠色闖入視野。

郁郁蔥蔥，不時有鳥兒展翅飛過，叽叽喳喳，餘音繞耳。

吱呀——

踏踏踏。踏踏踏。

門開後，幾個腳步聲闖進來。

“文文，文文！”有人輕喊。

“噓——”另一個女聲小聲，“可能還沒醒。”

許文文聽見人的動靜，腦袋刷地扭過來，看向門口。

來人沒想到她醒着，吓了一跳，“哎呀文文！吓我呢！”

來的是她的室友唐莉和陳珂。

兩人幾步走到床邊，身上挎着一個大包，渾身散發着暑氣。

“你們……怎麼來了？”許文文看見熟悉的人，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長時間的穿書，讓她對現實世界都起了陌生感。

面前的兩個女孩子神色匆匆，額頭鼻尖還有汗珠，很關切道，“文文你怎麼樣？好些了沒？”

“我……”她張張嘴，發現嗓子裡冒煙一樣幹，拼命咽了幾下口水，嗓音依舊嘶啞，“我怎麼了？”

唐莉拉過床邊椅子，坐下來，把包放在地上，“哎呀，你不記得了？”

許文文看着她，緩緩搖頭。

陳珂也坐下來，“你中暑了不記得嗎？”

“中……暑？”

“是呀，”唐莉接過話，“我們上課回來，不知道你怎麼了，突然在路上暈倒了，把我們吓死了！”

“暈……倒？”許文文腦中空白一片。

“可不是呢，你那臉蛋白得像紙一樣，渾身都是汗，燙的吓人！我們趕緊叫校醫過來。”

“校醫一檢查發現你差點熱射病，趕緊給送醫院來了。”唐莉摸摸額頭的汗，心有餘悸的樣子。

許文文茫然，“啊？”

“我就說這麼熱的天，空調壞了不給修早晚要出事，”唐莉憤然，“誰知道是文文你先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