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昨天的護士呢?”許文文疑惑。
“她下夜,白天是我班。”護士一點點拆開她身上的管子,給處理好傷口,伸手過去,“嘗試着起來。”
許文文眨眼睛,“嗯?”
“恢複後要勤加走動,避免血栓形成,”護士搭着她手臂,“可以起來嗎?”
許文文深吸口氣,“好,我試一試。”
她小心翼翼挪動身體。
不知是傷勢未愈還是穿書成神太久,那具身體非常非常沉重。
咬着牙一下子甚至沒起來。
似乎裡面填滿了同等體積的鉛塊。
“嘶……”她斯哈着,手指頭不由得用力,“有點困難……”
“沒關系的,躺了幾天起不來是正常的。”護士安慰她。
許文文深呼氣,幾次蓄力後,搭着護士的胳膊坐了起來。
血液忽地湧向腹部,腦袋一陣陣眩暈,趕忙抱緊護士。
“沒事的沒事的,緩一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稍作休息後,她扶着護士下了床。
大概是幾天腳沒沾地,腳底闆酥酥麻麻,像針紮,力度又沒那樣大。
她龇牙咧嘴,勉強适應腳下的異樣,走了一圈。
“挺不錯,恢複得很好,”護士扶着她坐回床,“上午下午都要走一走。”
“好的謝謝了。”許文文擦着鼻尖出來的汗。
護士離開後,她打量着房間。
比起躺着時視野更開闊了。
這是一個雙人間,另張床鋪沒人,上面沒鋪床鋪,兩張床之間有一個米色鐵皮櫃子,牆都是白色的,自己的床也是白色的。
昨天滴滴滴亂叫的儀器推走了,挨着窗邊綠意森森。
她挪過去。
窗外一片行道樹,樹冠正在眼前,透過樹的縫隙,能看見對面的玻璃樓宇,偶爾有汽車引擎的動靜,鳥兒吱吱吱地叫。
一切安靜美好。
和現實世界一模一樣。
腦子裡卻不受控制想起幽冥界,她皺眉,“呼……太奇怪了……總覺得是不能解釋的奇特經曆。”
盯着樹枝,眼神悠遠迷離,“我回來了……從地府逃出來的……”
“可是……春梨妹妹她們呢?是我穿書了還是麻藥下的幻像?”
“幻像會持續千年嗎?太離譜……”
“而且……我是什麼時候暈倒的,完全沒有印象……”
她嘀咕着,門吱呀一聲。
“文文!”唐莉喊了一句。
“哎呀小點聲,文文可能還沒醒。”陳珂的聲音緊接着響起。
許文文渾身一顫:這話怎麼這樣熟悉???
她扭身看過去。
唐莉和陳珂肩上挎着包,飛快走進來,看見她坐起來,很高興,三兩步跑過來。
“文文,你可以下床了?”
“恢複的真不錯呀!”
兩人把她圍住,上下查看着,臉上全是驚喜。
唐莉一拍她肩頭,“第二醫院确實可以,這才幾天,都能自由活動了。”
許文文被她一拍,身子禁不住晃蕩。
陳珂趕緊扶住她,“哎呀莉莉你輕點!文文,醫生怎麼說?”
許文文撓頭,“啊……我沒看到醫生,不過護士說過幾天就可以走了。”
“真好真好,不耽誤期末考,張老師真是越來越嚴,說這次不會再給提分了,不及格就不及格,啊!!!”唐莉哀嚎。
“啊啊啊???”許文文想起物理張老師幹瘦模樣,頭愈發大了,“搞什麼啊!!!我還沒複習完!!!”
陳珂安撫她,“文文你平時小測驗成績都不錯的,不要太擔心,老師對你印象挺好的。”
許文文扶額歎氣,過了會,她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猛一擡頭,“诶,對了,怎麼沒看見曉夢?”
唐莉坐到她旁邊,“她啊,說是找了個兼職,是想來看你,不過時間完全錯開了。她是白天一整天都不在學校,晚上結束時醫院也不讓探視了。”
許文文看着兩人,滿是疑惑,“怎麼突然找兼職?”
“誰知道,”唐莉說,“就算實習證明之類的,現在也早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