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點了……呼……我們往哪裡走?”許文文直起身,打量着永河大橋。
永河大橋為雙向五車道,兩側還各有一條人行路。
黑色寬闊柏油路上車流如織,炙熱陽光直射,許文文看在眼裡,覺得地面上竟騰盛出一絲熱氣,扭動着來往的車輪。
“離這裡不遠,”莊曉夢指着對向,“往回走,下橋,順着左岸走一公裡吧。”
她用手遮住額前,眼睛不由得眯起,眺望對向河岸。
由于是在橋面上,高于河岸,所以看不到下方的陸地,隻有一點綠色樹冠油亮蔥郁。
“那麼我們需要……”她放下手,指向遠端橋頭,“走回去,穿過馬路到對面?”
“是的,走吧。”莊曉夢捥起她胳膊。
兩人向橋頭走。
橋上沒有綠化,沒有任何可以躲避烈日的陰影。
沒走幾步,許文文察覺前胸後背都濕透了,連腳下的石磚路都燙人。
趕忙灌了幾口水,“九點多就這麼熱?”
莊曉夢附和,“這才6月,真是要命。”
她們加快了腳步。
下橋後,橋下有遊覽路可直接到對向,不需要直穿馬路,并且陰影範圍很大,與河邊樹蔭相接。
兩人同時松口氣。
周末河邊人很多,柳樹搖擺着身姿,把大地籠罩在綠意中。
莊曉夢對着前方一塊牌子努嘴,“你看,前方維修,禁止通行。”
牌子為黃底黑字,非常醒目。
許文文啧了聲,“欲蓋彌彰吧。”說着走近牌子,細細打量。
“離事發地還有一公裡就不讓接近了,”莊曉夢歎氣,“怎麼辦?”
許文文透過牌子眺望裡面,“另外一頭呢?也沒辦法接近嗎?”
“是的。”
“但你不是說島是在河中間出現的?怎麼岸邊也攔起來了呢?”
“我猜想是另外的那件事。”
許文文盯着裡面。
除了牌子,後面盡數被綠色圍擋遮擋住,有一人多高,根本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樣子,連帶着河岸全部阻攔,根本無法通行。
隻有樹冠露出,蔥郁茂密。
“一點維修的樣子都不像,”她端詳着樹梢,突然發現其中的一點點黑色,“曉夢你看那是什麼。”
“監控?!”
“沒錯,他們還用了監控。”許文文感覺頭大。
“他們真是做了萬全準備,生怕别人接近發現一點點。”她說。
“有監控的話我們就不能随便闖……”她呢喃着,眼睛看向了河面。
她突然發現了異常,幾步走到河岸,“島呢?!”
這側河面微波粼粼,由于維修,遊客基本不向這邊來,隻有零星幾個釣魚的。
河水輕輕湧動,拍打着泥地岸邊。
莊曉夢瞄着旁邊釣魚的,壓低聲音,“島隻出來幾十厘米高,剩下的部分都在水下,這點高度隻要調節上遊水閘就能淹沒。”
“啊?!”許文文吃了一驚,“所以我們看不到,但其實還在?”
“一定在的,你别忘了,那座代表了世界的山有多麼巨大,能容納數萬人在上。”
“是……我怎麼會忘……”水輕輕舔舐着許文文腳尖,帶來一絲涼意。
“能下去嗎?”她突然問,“既然還在,我們可以趁夜色接近!”
釣魚的突然插話,“你們兩個小孩要遊泳啊?”
許文文心中一緊,目光射過去。
莊曉夢挽着她的手也是一顫。
“河底下都是水草,遊泳不安全,你們去遊泳館遊啊。”釣魚的一身黑衣,頭也沒回,灑了些魚餌。
兩個對視一眼,眼神交彙着,知道他沒有聽到前面的談話,表情都放松了些。
許文文上前一步,笑着問,“大哥,你每天都在這裡嗎?”
“對啊。”釣魚的回了下頭,臉色黝黑,又扭回去,盯着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