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正是皮鞋踏着地面發出的！

踏踏踏。踏踏踏。

銀色馬甲的老頭跟在兩個人後面！頭發梳得很整齊，不知道跟着多久了。

“啊！！！”許文文頓時失措大喊起來，“曉夢，是他！是他！”

莊曉夢也看到了老頭，臉色大變，“他怎麼在這裡？！”

“不知道！”

“快跑！”莊曉夢反應很快，抓起許文文胳膊就跑。

銀馬甲老頭見兩人發現自己，也開始跑起來。

三個人就這樣在路上飛奔。

“呼哧……呼哧……”許文文心髒狂跳，大腦一片空白。

她不時回頭以确認老頭是否還跟着。

銀馬甲老頭不僅跟着，而且速度飛快，表情一如既然沉靜，眸子中的光冷冰冰，像要把人吞掉。

一頭整齊頭發在奔跑中有些淩亂，氣息卻非常平穩。

那張臉越來越近，沒多會快要伸手夠到兩人。

這幅樣子讓她想起了水鬼一樣的莫有儀，不禁打個哆嗦。

“快啊曉夢！”她尖叫起來，體内爆發出一股強大力量，促使雙腿頻率猛地加快，瞬間超過莊曉夢，跑在了前面。

變成了她拉着莊曉夢狂奔。

莊曉夢稍一回頭，銀馬甲老頭已經伸着手臂要拉她後衣襟。

那雙手暗黃粗糙，關節處模糊，仿佛蠟做的。

臉色陰沉異常，嘴唇緊抿着，似乎不需要出氣。

莊曉夢心髒乍地一跳，無盡寒意從後背冒出。

“呼哧……呼哧……”

路上沒有一個行人。

許文文盯住了西大的北門。

北門保衛室亮着暖色的燈光，偶爾有學生進出。

“快！呼，呼……曉夢！馬上到學校了！”許文文咬着牙，一股血腥氣沖上嗓子眼。

胸膛像是要炸開一樣，劇烈起伏，心髒狂烈震跳。

腳下越來越軟，力氣仿佛被掏空。

“呼哧……呼哧……”

兩個人呼吸愈發沉重短促，好似快要到了極限。

一抹暖意忽然籠罩住她們。

來玩的學生見到兩人，均是詫異不已，停下來看她們。

許文文沖到保衛室前，用力拍打着玻璃，“有人！有人跟蹤我們！快！後面！”

她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利索。

玻璃被她震得嗚嗚作響。

保安從手機擡頭，略有驚訝地看着外面的兩個女學生。

她們大汗淋漓，臉色蒼白，快要脫力似的拼命喘着。

許文文已經直不起來腰，手指勉強扒着窗台，指向後面昏暗路面，“後面！有人跟蹤！”

莊曉夢大口喘息着，整個人趴在窗台前，汗珠飛速滾落。

保安終于感覺不對，走了出來，“怎麼了？”

“後面！有人！”莊曉夢看到保安，懸着的心蓦然落地，後怕就此爆發，眼淚刷地流下來。

“後面！後面！”許文文不禁也含了淚水，帶着哭腔，手一直指着後面的路。

經過此處的幾個學生也向那邊望去。

天色完全黑下去，燈發着幽幽黃光。

行道樹茂密高大，遮擋了許多路燈，顯得有些昏暗。

樹影暗暗，黑色路面投射出大片陰影。

寂靜、冷清。

保安向着路邊走了幾步，疑惑道，“哪有人？”

“就在後面！穿着銀色馬甲！”

“對，是一個老頭！跑的特别快！”

兩人幾乎是同時喊出來。

保安又向前幾步，身影出了北門燈光籠罩的範圍，一身黑色保安服在路邊和夜色重疊。

要不是背後白色的保安兩個字，像是沒人一樣。

“就在我們後面，”許文文輕泣着撐起身體轉向路邊，“我們在452車站下車，沒走多遠那人就跟着我們了。”

“沒錯，不知道跟我們多久了。”莊曉夢抹抹眼淚。

保安來回走了幾次，左看看，右瞧瞧，回頭臉上帶着迷茫，“哪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