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川盈執行力之強,讓顧青儀都為之贊歎。
啊好幸福,這就是受到信任的感覺嗎?
但是池默隻是受了輕傷,而池默終于趕來的後援也和池默聯手控制住了阮川盈。
其餘宗門帶隊長老見狀,趕緊疏散自家宗門弟子,這瓜如今升級到了武鬥,看不起看不起了。
但是,他們自己有沒有散出神識繼續圍觀那就另說了。
顧青儀見狀,也給身後的古時月遞了個眼神。古時月心領神會,帶着弟子跟上一個宗門,親熱地拉着那個宗門的弟子交談。
弟子走光了,在場大能們的架子也可以放下了。
那些趕來的長老中,有個一看就是性情中人。
他氣得跳腳,邊揪胡子邊質問阮川盈發什麼瘋,但是阮川盈絲毫不理會。
見自己掙脫不開,臉上的表情複雜極了。
哀傷、怨恨、懊悔……
池默裝作心痛的樣子也上前,“川盈,我已經說過你若是不信我大可之後再驗,你為何要動手,平白讓其他宗門看了我們笑話?”
這次阮川盈有反應了,她猛地扭頭看向池默,可她眼裡卻隻有恨。
阮川盈不顧形象,聲音嘶啞地吼道,“我們百年的夫妻!我會不了解你?”
“若此事為假,你絕不是這個态度,池默你個賤/人,我早晚要殺了你!”
本來阮川盈說到一半就要被手動消音,可是卻被顧青儀不着痕迹地化解了,成功讓阮川盈痛痛快快地罵完了。
顧青儀心想,既然她說完了,自己也就能開說了是吧。
于是顧青儀攔下還想繼續惡心阮川盈的池默,不管他強忍憤怒的臉色,自顧自地開口了。
“池宗主,事都到了這個份上,你也沒有必要否認了吧。你看,畢竟你雖然做事歹毒,但是畢竟沒有殺人不是。”
“所以,你是因為入贅自尊心受損才想着搞出來個私生子,還是那私生子宋傳英的娘是你的真愛啊?”
可能是她的話太直白或者是終于叫人忍不下去,在場修為唯一能和顧青儀相提并論的道法宗大長老終于走了出來。
“顧尊者,本宗已經給了你極大的面子,現在已經是本宗宗内之事,還請你速速離去,不要傷了兩宗的和氣。”
這話不僅是說給顧青儀聽,還是說給那些隐藏在暗中偷聽的各宗帶隊長老。
片刻之後,有幾道氣息離開了,但是最顯眼的顧青儀仍是紋絲未動。
而且她還趕在汪钰再次開口前拔出了随她名号一起響徹修真界的佩劍:長儀劍。
她劍指汪钰,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汪钰,你要明白,這面子是本尊自己掙出來的,不是靠你給你施舍而來的。“
“今日本尊聽不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絕不會走。”
簡直颠倒黑白!胡攪蠻纏!恬不知恥!
何人能把打探别人隐私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更令他想罵人的是,顧青儀此話一出,不遠處竟然傳來了一道短暫的笑聲。
雖然很快消失,可也是讓汪钰察覺到了藏人的那地,都是些不怕得罪道法宗的渡劫期尊者。
平日裡也沒見他們這麼喜歡吃瓜,看别人笑話啊!
顧青儀,都是顧青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壞就算了還帶壞了别人。
汪钰已經很久沒有嘗過如此被人輕視怠慢的滋味了,恨不得立刻将顧青儀千刀萬剮。
但是他想到了顧青儀的實力,想到了她背後的淩華宗和顧家,想到了她那個護犢子的娘……
想到最後,得罪了顧青儀竟是百害而無一利。
好似有人在重擊他的胸口,汪钰恍惚間感覺好像有一股血自喉間湧上來。
都是被氣的。
他所能做的,就是厲聲呵斥顧青儀,“顧尊者,你這是幹什麼?其他的事好商量,有些事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有些事,是指哪些事,今日這事嗎?
顧青儀最讨厭這種含含糊糊,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說話風格,不像她,說話做事都是坦坦蕩蕩。
坦蕩的顧青儀把劍就地一插,下巴微微上揚,嘴角挂着一抹欠揍的笑,告訴在場的道法宗衆人:
她說話算話,就是不走。
反正仙門大比在即,若是耽誤了仙門大比,道法宗可是要被人恥笑數年的。
很久不說話的666關了廣播小心翼翼地問宿主,“就算沒人敢殺宿主,但是宿主做這些得罪人還沒有報酬的事,是為了什麼啊?”
顧青儀的回答很簡短,“有趣,還能打抱不平。”
誰小時候還沒看過幾本人間的話本子啊,那些行走江湖,潇灑肆意卻又平所有不平之事的女俠,是很多人向往的存在。
很多人隻是想想,但是顧青儀是一個向往就要成為,想要就要得到的人。
666不理解,但是尊重生物的多樣性發展。它隻能兢兢業地提示宿主,“這裡有一個甲級大瓜的碎片。”
又是碎片啊,顧青儀思考了一眼現在的局勢,又回想了一下上次赤練煙那個碎片的簡潔程度,反問666,“這種碎片可以現在不吃,等以後其他時間吃或者是等碎片集齊後再吃?”
“可以的宿主,那666先存起來了。”
這些對話隻發生在識海裡的須臾之間,而識海外的情況也正如顧青儀所料,鬧不起來。
汪钰被氣得千年涵養蕩然無存,隻能轉過身去不與這潑皮無賴多費口舌。他使眼色示意池默自己解決。
池默被逼無奈,隻好來到顧青儀的身前,一邊内心咒罵顧青儀不得好死,一邊捏着鼻子認清了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