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裡,宋傳英的私生子身份傳遍大江南,連池默真正的愛人都被扒了出來。
道法宗上下乃至整個修真界,雖然明面上不顯,但是背地裡不知道多麼鄙夷。
你說這對父子倆能不知道對方真實身份嗎?人家是師如父,池默可倒好,真的又當父又當師。
在阮川盈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這麼多年,阮川盈也是能忍,想必這日子是不好過。
但是日子不好過的不止阮川盈一人,宋傳英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
雖然道法宗的普通弟子仍然對他這個大師兄恭敬有加,但是這沒用。
他混得又不是這個圈子,他的圈子裡都是些各峰峰主長老的親傳弟子或親生孩子們,這些人可不會都來捧他的臭腳。
排擠他?順手的事。
挖苦他?順嘴的事。
這日,宋傳英本想去接任務離開宗門幾日,誰知道,又碰上了近日來陰魂不散的嘲諷三人組。
她們背後都是跟阮家沾親帶故的,連宗主池默來了也不能說些什麼,畢竟她們也隻是嘲諷宋傳英幾句。
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嘲諷而已。
三人組又攔住了宋傳英。
“喲,這不是宋大師兄,多日不見,你的傲氣呢?”
宋傳英皺起了眉頭,這些天他已經快要忍到了極緻,即使去找爹主持公道,爹也隻會讓自己忍。
但是他明明什麼也沒做錯!
他萬分嫌惡地看着打頭陣的嬌俏女修,“讓開,好狗不擋道。”
但是三人組完全沒再怕的,打頭陣的被罵了卻也笑嘻嘻地回頭看向自己的同伴。
“看到沒,宋大師兄生氣了,在這找同類呢,但是這哪有他的同類,怕不是修為倒退,兩眼昏花了吧?”
宋傳英出生沒多久就被送到了池默身邊,都是受人捧着的,沒怎麼和人争吵過,打嘴炮這門功課實在是沒上過。
他一時氣急,便橫沖直撞地向前走去,想要靠蠻力突破包圍圈。
但是竟然被法器攔了下來。
三人組的另外一個人出手了,她是道法宗器峰的親孫女,這種法器可不缺。
宋傳英見到法器,陰恻恻地笑了。他說,“這可是你們先出手的。”
随後,他猝不及防地拔劍,直接斬向這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那位女修。
他的動作十分的迅猛,顯然要在對方反應過來給她一個教訓。
然而,他不僅高估了自己的實力,也徹底低估了對手的能力。
就在他的劍即将觸及目标之時,那名女修身形一晃,輕盈地避開了這一擊,仿佛早已預料到了他的攻擊路線。
周圍的人群中發出了驚呼,這就打起來了?
那名女修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邊躲還邊嘲諷他,“哎呦,又生氣了?話說宋師兄都在劍尊面前認了宗主當爹了,是不是應該認祖歸宗啊?”
在旁邊協助她的人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畫畫,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怎麼認啊?”
“按理來說,宋大師兄應該随宗主姓池,可是我們都知道宗主是入贅阮家,宗主的孩子也應該姓阮。但是,阮家能認下大師兄嗎?”
那自然是不能。
宋傳英雖然心裡明白她們所說的話都是事實,但當他看到遠處還有那麼多人在圍觀時,還是不由得感到一陣羞愧,臉龐瞬間漲得通紅。
這種被衆人注視的感覺讓他感覺非常的不自在,仿佛每一雙眼睛都在無聲地評判着他,憤怒與尴尬交織的情緒幾乎要将他淹沒。
氣急敗壞的宋傳英揮舞着手中的劍,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宣洩自己内心的不滿和挫敗感。
然而,那三名女修已經說完了今日份的嘲諷,并沒有再繼續阻止他的沖動行為。相反,她們給宋傳英讓了路。
意識到這一點後,宋傳英立刻迅速沖出了人群的包圍圈,朝着遠方奔去。
終于能夠離開的宋傳英沒有再去任務堂接任務,而是原路返回去找了爹。
池默爹爹聽完兒子好大兒的遭遇後,心中滿是心疼,但僅憑這份心疼并不能改變什麼。
池默輕輕拍了拍宋傳英的肩膀,試圖安慰他,但是看到宋傳英那不甘心的眼神,池默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他讓宋傳英正視自己,并認真地聽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不要任性!傳英,如今我們身處劣勢,你要是還想過之前那種人上人的日子,這段時間就先别惹事。”
宋傳英蔫蔫地答應了。
池默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他堂堂渡劫期尊者的兒子,竟然還要如此憋屈。
這讓他怎能不恨顧青儀?
但是事已至此,他隻能盡力補救。
他完全掌控道法宗,踢掉阮川盈的計劃不能就此中道崩卒。
但是他沒有想到,竟然會馬上迎來轉機,這轉機還是阮川盈帶來的。
阮川盈來找他了,想要跟他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