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真是提出了一個好問題,雲俟立馬去找大師兄白明疏,試圖從他那裡獲得情報。
但是她失望了,同樣是師尊閉關手下的弟子,兩人對于師尊的了解真是半斤對八兩,而且還讓白明疏得到了說道的機會。
白明疏此人,最是風光霁月,面容雖肖似了他的合歡宮娘親,但就是從上到下透露出溫潤如玉的氣質。如今聽聞師弟師妹的來意,微微歎了口氣,不贊同地看向她們。
“莫要在背後談論尊長,若你們真好奇,為何不自行去問師尊?”
雲俟心覺這都是廢話,請教修煉的問題自然是可以直接莽上去,可這是打探私事。
再好說話的師尊,弟子也不能如此逾矩,但是猜測一下總該是無傷大雅吧?
眼看着師弟師妹放不下好奇心,白明疏隻好加入,他提出了一個想法。
“劍閣閣主不一定是與師尊私交甚好,或許是與顧家。你們不如去找顧憐與問個明白。”
此注意甚好,因為顧憐與時顧家家主的外孫女,師尊是她姑母。要是劍閣閣主真和顧家有什麼關系,顧憐與必然知道。
雲俟帶着思無涯直奔顧憐與的峰頭,她們到的時候,葉瑄正在跟顧憐與撒嬌。
穿着黑色練功服的葉瑄将下巴輕輕枕在顧憐與的肩膀上,還施法摧殘不遠處的花樹,讓花盡數圍繞在兩人的身邊飄舞。
“看我,憐與,看看我。”
真是沒眼看的程度。
而劍道雲俟的顧憐與,立馬就将道侶抛下,滿臉驚喜地迎了上來,“雲俟你來了!這位,便是小師弟了吧。”
思無涯拘謹的和這位來頭很大的師姐打招呼,片刻功夫便被塞了儲物袋,說“小小見面禮,師弟不要推辭,收下吧。”
思無涯捏着儲物袋,隻在想:顧家人的大方還真是一脈相承。
“憐與,我想問你件事,若是不能說也沒關系。你們顧家……和劍閣閣主,或者說劍閣,有什麼交情嗎?“
這倒是沒什麼不能說的,但是顧憐與仔細想了想,還是搖頭,“若說有交情,便也隻是做過一兩樁雙方都滿意的生意罷了。”
這可是顧家人,雲俟思索片刻就将思無涯告訴她的事情轉述給在場人。
顧憐與聽了,隻覺得可能是她最近沒有關注自家的盟友,耿直的她當即就要給自己的外祖傳信,但是被雲俟按下了。
她言簡意赅地說出問題所在,“師尊回宗門了。”
因為動靜不大,所以很多人根本不知道。
在師尊眼皮子底下向師尊的舅舅打探師尊的事情,有些過于刺激了。雲俟站在原地半晌,随及氣沉丹田,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
“我要直接去問師尊。”
霎時間,就連就依賴她的小師弟思無涯都被驚得原地起跳,遠離了雲俟。
雲俟不屑地掃視一圈,一群孬種,這又沒什麼。
沒什麼吧?
衆人雖然是孬種,但是為了自己的好奇心懂得鼓舞裡這唯一一個不慫的,于是等到白明疏知道這事時,雲俟已經敲開了顧青儀的洞府門。
顧青儀雖然讓雲俟進來了,但是猜不出剛見過面的徒弟找來所謂何事。
而真正進來的雲俟,突然感覺到了自己的莽撞。雖然是第一次進師尊的洞府,可是她卻不敢亂看了,一心組織着一會兒要說的話。
但是支支吾吾半天,還是決定直抒胸臆,“師尊,額,就是……就是思無涯小師弟自己沒有膽子,所以托我問您,您和劍閣閣主是什麼關系啊?”
顧青儀失笑,原來是為了這事。過去五百年間的秘密,她不說隻是沒找到合适的時機罷了,并非是要瞞着所有人,如今告訴這些小輩倒是也可以。
所以顧青儀很是痛快地給了雲俟一個答案,“本尊就是劍閣閣主。”
雲俟呆如木雞,這句話背後的意義一時間都快将她砸暈了。她艱難地控制住自己,想說句話,但是沒等她說,就被一股輕柔的靈力運到洞府外了。
眼看着洞府在她眼前關閉,雲俟隻聽到了随風傳過來的師尊的最後一句話。
“不是說要懲奸除惡嗎,去練劍吧。”
得到驚人消息的雲俟,如幽魂般重新回到了顧憐與的峰頭,她擡頭看着眼前幾雙嗷嗷待哺的眼睛,嘴角不僅抽搐一番。
“師尊說她就是劍閣閣主本人。”
這次就連白明疏都忍不住呼吸急促了幾分。
這代表着什麼?代表師尊,也就是天衍劍尊,并不如世人所想那樣,誅殺魔尊後身負重傷後閉關不出,反而在這五百年間一直活躍在塵世中。
但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