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疏感覺自己仿佛窺到了那一絲真相,可随及就被師妹打斷了。雲俟大力拍着他的肩膀,雙眸閃亮亮的,激動無比。
“我敢打包票,我是這世上第一個知道此真相的人!第一個!”
雖然不知道師妹在激動什麼,但是白明疏知道,現在隻需要附和就好。
“師尊在劍道一途,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但是既然師尊并沒有重傷到我們想象中的程度,那離飛升也不遠了吧?”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多多少少都沉默了。身為定海神針的劍尊在時,都會有妖魔鬼怪暗戳戳搞事情,不敢想象劍尊飛升之後,修真界會亂成什麼樣子。
還會有新一輩的人頂上來,像劍尊那樣一劍掃平天下風浪嗎?
“那必然是我啊!”
一道洋洋得意地聲音響起,衆人擡頭一看,正是葉瑄。
他挑眉邪魅一笑,開始舉例,“劍尊是天生劍骨,我也是;劍尊是顧家人,我也算是顧家人;劍尊是淩華宗人,我也是啊!”
衆人扶額,不去管這個活寶,有些時候盲目自信也是不可取的。
顧憐與看着自己的道侶,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一掌呼了上去。她攥住葉瑄的耳朵,低聲告誡他,“閉嘴!丢人的事回去再幹!”
這一切都在顧青儀的神識下。
雲俟說得倒是沒錯,她确實快要飛升了。但是飛升之前,修真界裡這些個魑魅魍魉她定是要好好收拾一番的。
年輕人的活力似乎也感染了她,她收起卷宗,全身心地投入到傀儡分身那邊。如今,似乎所有的謎團都集中在恭城,那就讓她來看看,究竟有什麼在等着她。
此時,收到了主身消息的傀儡分身,已經帶着習瑜到了恭城的城主府。
府中一應擺設以黑色為主,更别提會有鮮花。府中的侍從也皆是全身的黑衣,弓着腰墊着腳低着頭,來去如鬼魅,一絲聲音也不發。
看來能當幾百年的恭城副城主的人,一定也不是個正常人。
哦,分身還是沒吸取主身的教訓,下定論太早了。因為沒等多久,穿着一襲青衣的溫婉女子就匆匆趕來了。
她隻别了一隻钗,不施粉黛卻如同仕女圖活了過來,第一眼就讓人如沐春風。
“尊者久等,不知尊者身份招待不周了。”
顧青儀沒有起身,而是思索着自己今日到底是怎麼了,總是在瞎猜。身旁的習瑜到底起身行了個禮,行到一半便被副城主托了起來。
恭城副城主見顧青儀不起身也隻是笑笑,還上前為顧青儀斟茶,動作行雲流水又帶有一絲韻味。
“不知尊者前來,有何貴幹?”
顧青儀直接便将萬番樓樓主給的那玉盒拿了出來,“本尊前日誤入萬番樓的拍賣會,得到了樓主相贈的這等好東西,聽聞恭城是萬番樓的靠山,所以特來拜會。”
這話如此直白,也隻不過是讓副城主收斂了笑意,“尊者明鑒,我代為掌管恭城事務以來,絲毫不敢徇私枉法,萬番樓若是真有靠山,您也是找錯人了。”
顧青儀的惡趣味又出現了,她看着副城主撫掌大笑,“那如此甚好。不若本尊和城主府聯手,一起端了這萬番樓吧,本尊可與你六四開。”
這麼癫狂的話語到底是攔了副城主幾息。
片刻沉默後,副城主才歉意地看着顧青儀,“尊者,恕我不能從命。萬番樓并無違反恭城城令的地方,即便它擁有的财富再誘人,我也不能這麼做。”
顧青儀霎時間便冷下了神情,隻瞬間,長儀劍便貼上了副城主的丹田處,劍尖沒入層層疊疊的衣服,刺破了皮肉。
“本尊若不是在跟你商量呢?”
這位副城主感受到了自己與眼前尊者的修為差距,也不妄動,隻是……“長儀劍?”
她脫口而出。
這讓顧青儀也是一愣。
自五百年前同輩之交都犧牲後,認識長儀劍的修士越來越少了,副城主是從哪裡認識的?
而且更是有趣的是,副城主雖然喊出了長儀劍的名字,卻似乎并不知道長儀劍的主人就是當今的天衍劍尊。她隻是很疑惑地看着劍和顧青儀。
“這把劍為何在尊者手中?”
“這把劍不在本尊手中,那是應該在誰的手中?”
副城主自然而然地開口,“這把劍自是城主丢失的佩劍,這也是尊者來恭城的目的,我猜的對嗎?”
恭城城主,這是從哪尋摸來這麼一個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忠心耿耿處理公務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