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說完後徑直站起身往房間裡走去,在一衆人都摸不着頭腦的時候,林默拎着一個手提包走出來,裡面鼓鼓囊囊的裝滿了東西。
林默‘啪’的一聲将手提包放在沈鶴言面前的桌子上,随意的用手指了指。
“這是你所有的衣服,書包和也全都在裡面,現在帶着你的這些東西走吧。”
原本隻想通過哭鬧讓林默改變主意的沈鶴言一看,對方的一系列操作似乎是認真的,林默是真的要把他趕出去。
沈鶴言立刻慌亂的站了起來,手指不安分的攪在一起,面上卻依舊強硬的裝作不害怕的表情。
林默顯然是被沈鶴言的話傷透了心,她此刻完全顧不上去觀察沈鶴言的内心活動,她滿腦子都是沈鶴言剛才的一番話,以及完全不為自己着想的樣子。
她不敢過多的回憶以前,曾經吃過的苦太多,現在苦難也算是再次報複在她身上。
“我…”
樓祈和江了幾人一看目前的狀态非常不對勁,也是非常迅速的拉着沈鶴言,小聲的囑咐對方要多說好話。
但這個年紀的孩子恰好正處在青春期,即使樓祈再怎麼開解他,對方依舊梗着頭拒絕收回自己說出的話。
“既然你那麼喜歡你爸爸,以後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現在拿着你的東西走吧。”
林默說完之後就自顧自的回了房間,正剩下幾人面對桌子上的手提包不說話。林默現在的狀态很顯然就是處在非常失望的邊緣,讓沈鶴言強行的留在這邊也不利于林默情緒的恢複。
所以幾人一商量就準備先把沈鶴言帶到樓祈和江了的家裡去,讓江了先暫時留下安慰一下林默的情緒,樓祈和程知也負責将沈鶴言帶走,順便教育一下。
将幾人送走後江了轉身去了林默的房間門口,擡手輕輕敲了敲門。房間内十分安靜,林默并沒有回應敲門聲。
江了等了半晌後再次敲了門。
“我能進來嗎?”
這次林默沒有讓江了等很久,幾乎在門再次被敲響的下一秒,就徑直由内拉開。林默紅着眼站在門口,沒說話。半晌後,才側着身子讓江了進去。
房間内的物品非常簡單,除了床和衣櫃,就隻有一個老式的床頭櫃,上面擺放了一個星星形狀的小夜燈,能看得出來時間已經很久了。外層的黃色大部分已經脫落,露出燈光本來的白色。
房間裡也并沒有什麼可以坐的地方,江了重新從外面拉了一個凳子過來。林默坐在床上,倒是和坐在椅子上的江了幾乎平視。
“他現在正處于青春期,說話容易沖動,說這話也是無心的。”
林默沒有回應江了的話,而是自顧自的拿起床頭燈。從江了剛進門的時候她就察覺到對方的視線落在了上面,她才發現久而久之燈的存在也成了習慣。
她将燈關掉,摸了摸上面斑駁的痕迹,自顧自的開口說着:“這個燈是他幼兒園運動會比賽的時候得來的,其實當時老師為了照顧每個小朋友,所以大家都有禮物得,他當時非常開心的用自己得禮物跟老師換了這個。”
林默說這些的時候臉龐的微笑若隐若現,似乎她還能看見那個小小的穿着舊衣服的男孩,抱着星星夜燈沖她笑得樣子,仿佛還是在昨天。
“當時沈觀家暴越來越嚴重,我想過帶着孩子跟他離婚,但是被沈觀拒絕了。他威脅我,如果我要是敢離婚,他肯定會得到孩子的撫養權,到時候就不讓我再見到他,所以我害怕了,我怕沈觀會虐待他,所以我隻能忍,晚上躲在房間裡偷偷哭。他拿到小夜燈的時候說這樣媽媽就不會晚上害怕的哭了,他一直以為我哭是因為害怕黑暗。”
林默動了動嘴唇,終究沒再說什麼,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滾。她抽了抽鼻子,将夜燈放回到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