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對近期的規劃很簡單,他要看完桑原寫的書和那石窟的所有字。然後等碎片炸了後抽空把複皇也給炸了。
他最開始把所有書都搬到石窟,後來覺得讓書在石窟裡受風吹日曬不合适,又搬到家裡。把複皇的人迷暈了,坐在玻璃窗前的藤椅上一個字一個字地看。
有時一張紙看完又翻回去重新看。錦書要把這些都似烙鐵一般刻在自己靈魂裡。
有些故事他陪着他經曆過,卻不了解他真實的想法。還有一些事他完完整整地錯過了,更錯過了那顆熾烈卻不會表達的心。
錦書贖罪似地讀,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外面的太陽從東邊移了過來,正對着落地窗照射。
他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了。
該出去走走了。
于是他就換了身淺色的衣服,外穿一件咖色的風衣。把之前秦撫給他的武器拿着——是一截煙骨,又随手拿了張卡出了門。
卡也是從隙間拿的,錦書特地翻出來的,他沒想到客棧真的有五号世界的卡。
他問無面,無面說裡面有大概小十萬塊錢。
外面的空氣算得上輕盈,下過雪後太陽一曬,不冷,很适合走動。
錦書邊往歸雁大廈走,邊打量周邊的景象。有的店還是老樣子就是更舊了些,有的則是變了招牌,換成了毫不相幹的生意。
他本來想着自己第一次正式以老闆他對象的身份亮相,總要有些表示。最開始打算請一頓飯,問賈晴人數時得到公司食堂的飯挺得人心的消息,就又換了個主意。
錦書記得之前自己在隙間的拍賣會上買過幾箱金銀珠寶,本來是想送給徒弟的。結果小孩不喜歡金色,那些金飾也就在角落裡吃了幾十年灰。
用金子當見面禮總可以吧,正常人誰不喜歡黃金呢?
……
到了午休時間,人們大多往二層食堂走,也有想嘗個鮮點外賣的,三三兩兩到前台取快遞。
然後他們就看到一個身姿挺拔、氣度不凡的男人抱着一捧鮮花緩緩走來。歸雁的人都見慣了争奇鬥豔的娛樂圈中人,什麼帥哥美女沒見過……這款他們還真沒見過。
光這往那一站繁星爆炸的氣質就沒人比得了。
這人甚至直接掠過前台,氣定神閑地進了電梯。這舉動他們忽然想起這兩天在群裡吃到的那個瓜。
于是一傳十十傳百,歸雁的各種群都炸了。
這一切錦書并不知道,他抱着花跟着變換的數字快速向上。他是被一陣花香吸引到花店的,花店大概是新開的,他之前沒什麼印象,或者說沒注意過。
進去後就被各色的花繞了個迷糊,又稀裡糊塗地聽店員小姐介紹各種花的花語。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這花也有這麼多講究。
哪種花作為主角是個難題,錦書想也不想就拒絕了玫瑰,太俗套了。而且一提到花他就想起當年被人群踩散的那朵。
錦書略帶感傷地出去,在沒有攝像頭的巷子裡聯系了隙間的一位朋友,那人的異能能讓一些模糊的概念變成花。
于是錦書請他将自己的愛開出花。
秦雲雁的辦公室裡窗戶關了個嚴實,窗簾也拉上來。整個房間很暗,隻有空氣淨化器在盡職盡責地工作,發出嗡嗡聲。
錦書嗅了嗅,似乎有淡淡的煙味。
是别人的味道。這一點讓錦書皺起了眉。他并不排斥香煙,過去也不太理解無面為什麼要讓客棧禁煙,現在他嘗到了些許煙的滋味。
煙太霸道,讓人沉淪于煙霧缭繞之中又讓人清醒于活泛又疲憊的大腦。它是個精明的死神,隻要沾了它就會登上它的死亡清單,生時受戒與不戒的折磨,真正死時才發現原來是自己親手殺了那個無知的孩子。
錦書不知道秦雲雁最開始為何接觸煙草,隻知道現在他碰這些東西,是那個姓屈的幹的好事。
這時香煙又代表了所有權的标記,那嗆人的味道是敵人挑釁的笑。
讓人很不爽啊——
賈晴見他來了過來告訴他秦雲雁在開會,可能還要一段時間。
錦書表示沒問題,然後給賈晴表演了什麼叫實景魔術,大變黃金。做工精緻的視頻被放在一個個小盒子裡,又整齊碼放在大箱子裡,憑空出現在空地上。
“算我給大家的見面禮。”
賈晴看着成堆的箱子眼皮直抽抽,随便打開一個盒子都是金光燦爛。“您這是改口費吧。”
錦書聳聳肩:“你要真這樣想也行。”
然後錦書就去秦雲雁辦公室搜查去了,把發禮品的活留給了賈晴,畢竟他對公司現狀也不太了解,不如讓專業人士幹。
等秦雲雁期間,他已經把三包散裝的和一條沒拆的煙毀屍滅迹了,還随手撈了個帽子去樓下茶水間泡了杯茶。
他看見很多生面孔,也留意了下老面孔的變化。兩年的時間幾乎改變不了什麼,最多是胖了瘦了。
但秦雲雁的變化挺明顯的,七百年的滄海桑田還能讓錦書瞥見幾分當年的青澀已是難得,更可貴的是他還愛自己。
錦書忽然覺得他在秦雲雁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他覺得秦雲雁肯定有事瞞着自己。
感覺事情不小,但會在可承受範圍内。
錦書邊琢磨着事邊泡茶,不小心碰到了滾燙的開水壺,熱與手指的涼産生了麻麻的感覺。他一眼就認出來了秦雲雁的茶葉罐,罐子和一堆速溶咖啡、速溶奶茶什麼的格格不入。開蓋,淡淡的清香撲鼻,是新茶。
錦書喜酒,秦雲雁喜茶,之前作為顧錦時在公司備的茶都是投其所好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