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扶桑你夠了沒啊?我先決定邀請别山雪姑娘的吧?”
周不寒喝着那杯白水嗆了下,忍不住放下杯子,打斷道:“太過分了吧?”
楚扶桑看他一眼:“我先開口的啊。”
别山雪心道,這兩個人還真是什麼時候都能吵起來。
不過,别山雪蹙眉,淡定婉拒:“我可能兩個都沒辦法參加。”
周不寒:“為什麼?”
楚扶桑:“再考慮一下?我組的隊絕對全方面對标最優,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這是真沒辦法。
“我很快就要離開德城基地,無法久留。”别山雪為難道,“我奉師命下山遊曆,隻為參悟無情道,如今在德城基地逗留也是為了入世。若有收獲,很快就走了。”
這幾個名詞對楚扶桑和周不寒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
但好在楚扶桑提前找向陽和向陽的外祖父做過功課,她了然道:“擔心不穩定對吧?”
“不是怕你們的隊伍不穩定,是我自己很難穩定。”别山雪目光沉着,“既決定入世,便不會尋求安逸,如今找工作也隻是為了将來遊曆有所依傍,不至于窮困潦倒到無法生存。為了穩定工作放棄遊曆,實在是舍本逐末。”
楚扶桑聽完這一席話并沒有急着發表意見,她朝周不寒擡了擡下巴,而後托腮思考幾息。
周不寒收到楚扶桑的動作,沉吟片刻,問道:“别姑娘可有決定何時離去?”
“尚未有定數。”别山雪禮貌回答,“不過應該不會進你們隊的。”
運送能量石的任務過程中,她已經見識過周不寒的不靠譜。就算一時半會不會離開,也不願意卷入這些風波中。
周不寒說了聲好,然後對衆人一舉杯:“既然無緣,那我就先告辭了。”
他對着楚扶桑一點頭:“改天來家裡吃飯。再見。”
卓胥拍拍向陽的肩膀,向陽自覺地小跑出去送他。
屋内隻剩下别山雪、楚扶桑和卓胥。
楚扶桑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把筷子擱下了,放松道:“别山雪姑娘,周家的人已經出去了,我們交個底吧,好不好?”
别山雪神色不動:“請。”
“你和向陽執行過運送能量石的任務,帶隊是周不寒。我想問一句,你對他印象怎麼樣?”楚扶桑問道。
别山雪:“背後不語人是非。”
“他心善,溫吞,有原則。”楚扶桑笑了笑,絲毫不在乎地說,“軍方都覺得他有決心,有魄力,有前途。可是别山雪姑娘,我要告訴你,生在這個家庭裡,站在這個位置上,誰都能有決心。他真實性格到底怎麼樣,要看他怎麼面對大事。”
别山雪皺眉,沒應。
“我不是貶低他,說實話,他算是周家難得的一個好人。但是他不适合和你一起工作。”楚扶桑道,“生在淤泥裡,倘若沒有魄力掙脫,隻會給周圍的人帶來痛苦。”
這話已經說得夠明顯的了。
周家明擺着是一個爛攤子,誰摻和進去都要倒黴。
别山雪垂眸片刻,而後輕笑:“楚周立場不同而已。更何況,你們兩家之間的沖突本就與我無關。我隻為遊曆。”
此話一出,卓胥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楚扶桑擡手打斷他。
“什麼是遊曆?”楚扶桑并不解釋兩家關系問題,隻是反問道,“你既然要參悟你的無情道,就得先入世吧?入我的世,不好嗎?”
别山雪擡眼:“我入萬世。”
楚扶桑失笑。
“好吧,那我切實可行地來解決一下你的問題。”楚扶桑思索道,“如果我說,你可以和我們一起遊曆呢?”
這話不光别山雪沒明白,就連一旁在聽的卓胥都沒領悟楚扶桑到底是什麼意思。
楚扶桑:“什麼意思呢,就是說,我們特案二隊并不從屬于德城基地,本來就打算天南海北地接任務。反正你也要遊曆,為什麼不順便做着任務遊曆呢,還能解決你囊中羞澀的問題。”
卓胥這回聽懂了,他算是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年周不寒都會被楚扶桑壓一頭了。
周不寒還在特案隊幫着周家收拾爛攤子,楚扶桑已經把隊伍組到聯盟總部去了。
卓胥小聲湊到别山雪耳邊:“好機會!你快答應啊!”
脾氣好給錢大方辦事能力強的大老闆,這還不答應等什麼呢!
卓胥催促地看着别山雪。
别山雪過了好一會兒,才對卓胥笑了笑,斟酌着問:“為什麼一定要我呢?”
“你能力強,這是第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因為我要接的第一個任務,你已經摻和進來了。我不是那種心狠手辣要滅口的人,索性把你綁在一條船上。”楚扶桑笑眯眯的,“還記得你和向陽幫我辦的事兒嗎?”
别山雪猶疑:“捉奸?”
“捉奸?!”卓胥震驚道,“這是什麼事兒?憑周不寒抽一下走一步的性子還能幹出出軌的事兒來?”
楚扶桑活動了下手腕,慢條斯理地站起身,走到屋裡另一側的香爐旁,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我當然不是真為了捉奸,我雖然和他訂過婚,但是還沒到管他在外面玩不玩的關系。”楚扶桑輕嗅沉香,順手整理了一下作訓服,說,“他本事大着呢,敢幹更要命的事兒。”
别山雪猜到什麼,沉默下來。
當然,她一直很沉默,除非旁人問,否則她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卓胥理所當然地沒察覺出什麼不對來。
他皺眉說:“周不寒幹什麼了?”
“又炸了一次能量石。”楚扶桑嗤笑,“他們周家好像和能量石過不去了一樣,為基地節省一些能量要他們命嗎?上回是為了炸我的克隆母本,誰知道這回又是為什麼。”
楚扶桑冷冷道:“我非得給他們查一個底朝天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