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隔着木欄喊蕭謹言,明叔則安然地坐在一旁。林楓見蕭謹言停下了,趕緊問道:“小姐是去見紅玉了吧。不知她可還好?”
蕭謹言看得出來林楓一臉的擔憂,莞爾一笑道:“她挺好的,就是不愛理人。”
“是了,她脾氣是有些古怪。”林楓說着也笑了。
紅玉方才的過激反應閃現在蕭謹言的腦子裡,正好,也許眼前這人知道些什麼。
“她似乎很讨厭當官的人。”
林楓沉默,抓着木欄的手緊了緊,盡力用平和的聲音說道:“紅玉從小就沒有親人,被當做奴隸賣來賣去,我是在一個高官家中與她相識的。我們……都是那個高官的玩物。”
這些事對蕭謹言而言是陌生的,她沒有辦法想象。她曾聽聞有人好養女童用以亵玩,更有甚者豢養男童,還自以為樂,殊不知毀了他人的一輩子。而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男子,就是活生生的親曆者。
“後來我帶着她跑了出來,是明叔收留了我們。”林楓的聲音逐漸平穩下來,“之後紅玉就和我們演那些戲碼專騙作惡的地方官,拿他們搜刮的民脂民膏養活了育賢堂的孩子們。”
“說到育賢堂,小姐……”
蕭謹言知道他想說什麼,打斷道:“育賢堂你大可放心,王大人已經接手了,孩子們的吃穿用度都不會斷了的。希望育賢堂真的能育賢吧。”
“勞煩知府大人操心了。”林楓松了一口氣。
此時,原本在閉目養神的明叔突然睜眼,道:“小丫頭,你可是蕭指揮使的孫女?”
蕭謹言聞言一怔,木木地點點頭。
“有件東西也許交給你爺爺更合适。”
蕭謹言按照明叔的吩咐跑去育賢堂翻箱倒櫃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明叔口中的魯氏圖紙,不由暗罵這些人明知道是個重要物件還随手亂塞。好不容易在一隻陳舊妝匣裡找到了明叔說的牛皮封,打開一看居然是空的!
蕭敬揚聽完蕭謹言的轉述,若有所思。
“言丫頭,你可知道這個鐘德明是什麼人?”
蕭謹言歪頭,不解道:“他自己說是西市賣藝的。”
“鐘德明,也算是漕幫的老人了。”
“漕幫?”蕭謹言睜大了眼睛,“就是給周興财運私鹽的那個漕幫?”
“當年漕幫上層換血,鐘德明落敗落下殘疾這才離開漕幫。漕幫人常年遊走江湖,若是依鐘德明所言,曹顯夫人魯氏就是前朝匠人魯越之後,那魯氏嫁妝中藏有的那一份地宮圖紙隻怕畫的就是前朝開國皇帝的陵寝。”
蕭謹言眼睛都冒光了:“前朝開國皇帝統治時創下清平盛世,他的陵寝豈不全都是寶貝?”
蕭敬揚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家小孫女,又道:“老夫恐怕曹家之事并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