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一遍遍回放着蕭謹姝用來把人踹出去的那個飛踢,顔舒良咕嘟咽了一口口水。
看着都很疼啊,怕是肋骨都斷了吧?
蕭謹姝方才上前一步拍了拍最年輕的那個喽啰的肩膀,就在那年輕人不耐煩地轉頭看向她的時候,蕭謹姝闆着一張臉,素手纖纖就那麼一掰,直接給人把右胳膊卸了,順手拿過木棍拎在左手。
那年輕人痛得眼淚都飙出來了,還不等他痛呼出聲,蕭謹姝就微微一偏身子,擡起金絲馬面裙下的繡鞋,啪的一腳就把人踹了出去,正中柔軟的腹部。
水紅色的裙擺還未完全歸位,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像是一朵盛放的牡丹,顔舒良就看到那隻雪白雪白、掐了金絲的繡花鞋拐到了吳籁的膝彎上。吳籁膝蓋頓時一軟就往前跌去,而蕭謹姝一個旋身就到了吳籁身前,快得隻留下一個殘影,又是結結實實的一腳将吳籁送了出去。
顔舒良看得目瞪口呆,隻覺得吳籁面目扭曲着就從他眼前咻地一下飛了出去,快得好像他從來沒在這個空間出現過一樣。
僅剩下的一個喽啰看得戰戰兢兢的,當時就咽了口唾沫,手一松,木棍當啷落地,蕭謹姝便木着一張美人臉走到他跟前,拾起了那根碗口粗的木棍。
蕭謹姝也是很好看的,長期在室内折騰火器不怎麼見日光,所以皮膚白皙如雪,隐隐透着一抹淺淺的血色,那雙眼眸是同蕭謹言一樣的杏核眼,長睫随着眨眼的動作微微顫動,分外惹人憐。
但再好看的美人臉此時落在小喽啰眼裡也都成了修羅面,小喽啰可憐巴巴地打着哆嗦,幾乎是送到蕭謹姝跟前給她踹。
蕭謹姝也很給面子,走了個形式,給了他最輕的一腳,把人踹出門了也就算了。
這全程不過小半盞茶的時間,柏青還保持着那個要掏錢的動作,安然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安安靜靜地揣着手退後一步候在一邊,給她家小姐騰了些活動空間。
顔舒良陷入震驚之中,直到蕭謹姝出門警告完那三人後複又回到店内,顔舒良才徹底記起了眼前人的身份,隻覺一顆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熱血不停地往上湧。
她好厲害,她好厲害,她好厲害!
蕭謹姝進門注意到了柏青放在桌案上的紅纓槍,伸手摸了摸槍頭,感受到了精鋼的寒意,波瀾不驚的眼眸裡蓦地閃過一抹驚喜。
纖細的手指劃過槍杆,一把握住提起,當着柏青和顔舒良的面在店裡就耍了幾招梅花槍法,那杆有些年頭了的紅纓槍仿若有了生命一般,在蕭謹姝的肢體間翻飛。
呼呼的風聲聽得顔舒良熱血沸騰,眼前的少女眼中閃爍着昂揚的鬥志,看着紅纓槍的目光裡滿滿的都是喜愛。
祖母年輕時耍槍,應也是這般少年意氣的模樣吧?
“那個,小姐,這杆槍是那位公子的。”柏青也看呆了,他沒想到今天來的客人一個賽一個的厲害,但他還記着自己的生意,便開口提醒道。
聞言蕭謹姝眨了眨眼睛,放下了紅纓槍,好似有些戀戀不舍:“啊,不好意思。”
“柏師傅,我家三小姐是蕭謹言,這是我家二小姐。”安然趕緊湊過來說正事,“三小姐說先前的零件也是您做的。”
說着原本揣着的雙手從袖中掏出了幾張疊的工工整整的圖紙遞給柏青。
“這是這次的零件圖紙,麻煩您給做一下了。”
柏青小心地接過圖紙,端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