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就算知道,也得好好聽課。”
龐教習收了戒尺,踱着步往前走了。
“沒錯啊,這株就是接骨蓮,味苦性平,主治跌打骨折,應急時可用鮮品搗爛調酒敷于患處……”
蕭謹言坐下,長舒一口氣,暗自感慨唐甯真不愧為玄鶴司當紅青羽衛。
早幾年前唐甯帶着年幼的蕭謹言出門玩,狗都嫌的年紀,蕭謹言自然閑不住,一個不留神就把自己崴傷了,唐甯就随手揪了一把這小破草嚼了嚼給她敷上了。
這麼想着,蕭謹言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飄向了窗外,長空萬裡,偶爾飛過幾隻南飛的雁。
若是唐甯姐姐還活着,沒準就是她來講課了吧?
蕭謹言打小就不喜歡背書,論記性她比不過蕭謹姝,那是看一遍就能背的主,論悟性她比不得蕭謹月,大小姐唯一的缺陷就是身子骨弱了些。
長這麼大,蕭謹言也算出挑的,奈何家中同輩都驚才豔豔,她隻有花費加倍的努力才能趕上,這也是蕭謹言的特質,永遠都在鞭策自己向前跑。
一節醫理課後,蕭謹言揉着發脹的肩頸往外走,剛巧遇上鄒遠在告示牌上換課業表,眼骨碌一轉就想起件事來。
“遠哥,貼課表呢啊?”
鄒遠壓了壓紙張,轉頭就見是蕭謹言:“喲,蕭丫頭,下課啦?頭一節課,感覺還不賴吧?”
“咳咳,還行還行,龐教習挺照顧人的。”蕭謹言扁了扁嘴,“遠哥,你知道玄鶴司存放案卷的地方在哪兒嗎?”
“打聽這個做甚?”鄒遠皺眉,“老大在校場,他說讓新人多找他切磋,一起練練,你無事可以去那邊。”
蕭謹言搓了搓手:“是這樣啊遠哥,我之前在家裡就喜歡看策論什麼的,也經常去衙門聽知府大人審案子,所以我也想找點卷宗看看。”
看鄒遠皺眉,蕭謹言生怕被拒絕,趕緊又補了一句:“孔掌旗不是說回頭我們得自己寫結案書嘛?我想先熟悉一下……”
鄒遠輕輕搖了搖頭道:“蕭丫頭,不是不給你看卷宗,而是咱們普通的青羽衛是沒有資格查閱卷宗的。”
蕭謹言瞪大了眼睛,嘴角也耷拉下來,沮喪得不行:“那什麼時候才能看啊?”
“至少要是老大那樣的掌旗才可以。”鄒遠正色道,“即便是上頭的其他班旗内的成員,也需要拿了他們掌旗的手信才可以去借調查閱案卷的。”
蕭謹言抿了抿唇,跟鄒遠道謝:“唔,這樣啊,謝謝遠哥,那我還是去掌旗那邊吧。”
“嗯。”
蕭謹言同鄒遠道了别,扁着嘴往校場走,心中思忖,照這規矩,要看到當年顧氏滅門的卷宗有些麻煩,至少目前短期内是不可能自由出入庫房查閱案卷的。
啧,那就先定一個小目标,接替孔明成為癸字班的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