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莘也在打量四周的山壁,找尋着其他的出口。
蕭謹言往裡走了幾步,秀眉立刻就皺了起來:“這個味道……”
轉頭對上赫連莘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華,二人異口同聲道:“屍臭!”
“這下邊就是獵戶發現的那個藏屍洞吧?”
蕭謹言感受了一下洞中微弱的風向,往深處又走了幾步,眯着眼睛辨别,果真石柱間可供一人通過,但二人所在的位置像是一個高台,藏屍洞與這處洞窟雖聯通,然而高度差太大,再往前走就會掉下去。
這樣的洞穴結構倒是非常适合作為抛屍場所,直接從高處扔下去就完事兒了,幾乎不會有人發現,就算進了這個洞窟,掉下去也隻有摔死的份,隻是礦場的那些人沒有想到,真就有倒黴蛋誤打誤撞從山的另一邊找到了低位洞窟的入口。
“人不可能憑空消失,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路。”赫連莘覺得這個神秘人越發有意思了。
而這時身在礦井下的孔明已經撂趴下了四個巡邏的守衛,讓五叔幾人分頭到礦井深處把所有工人帶到井口,他自己則是帶着阿寶跑去了張繼豐所在的礦坑,準備把那一群心智等同于小孩兒的可憐人都趕到礦上去。
“張小公子,我們回家了。”
孔明拿過張繼豐手裡的鐵鎬就往地上一扔,作勢要牽着人往洞口走。
但孔明不知道的是,在他動手撂倒四個守衛之前,有一名礦場的管事帶着兩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去到了梁喆那一礦坑。
五叔跑去找梁喆時正正好好便撞見了那管事,那管事也不是傻的,當下就反應過來這幫工人要逃跑,指揮着兩個壯漢就同梁喆幾人扭打了起來。
梁喆手底下也都是癡兒,空有一身蠻勁兒,一同别人幹起架來更是沒了分寸。一片混亂之際,也不知是哪一方的人把鐵鎬砸到了承重的木梁上,轟的一聲巨響,木梁折斷,山石不停地往下掉,礦洞就塌了。
再說孔明那邊,那聲巨響也波及到了他們,石塊卡啦啦地開裂,好些人都被砸得頭破血流,捂着腦袋四處逃竄,一時間也是混亂不堪。
礦井深處的礦洞人為造成坍塌引起了連鎖反應,大礦坑的加固梁搖搖欲墜,眼看着就要掉下來,孔明手裡還牽着張繼豐,正想着怎麼保住這位大少爺,火光電石間,就有一個瘦得皮包骨的人将他們二人撲倒,避免了被巨石壓扁的不幸。
三姑娘山裡的這一出說不好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但千裡之外的梁國境内卻是實實在在有一出人禍。
“公子,實在是太慘了……要不您還是别看了吧?”一名小厮打扮的小少年臉色白得跟張紙似的,捂着胸口苦着臉同面前的華服少年道。
那華服少年稍稍年長一些,十八九歲的模樣。明明已是初冬,即便是地處南方的梁國也已經漸涼,那少年卻是手持一柄無字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搖着。
華服少年容顔清俊,如朗月清風,渾身透着一股幹淨澄澈的氣質,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啪地一聲收了扇子就往人堆裡湊。
“既然碰上了,總不好不管啊。”
人群裡議論紛紛,有膽小的姑娘已經拿帕子捂着嘴跑了,幾個大男人也是眉頭緊鎖。
衆人在看什麼呢?是許縣郊外的一戶普通農戶家被滅了滿門,一家三口死相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