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窄洞,其實更像是個石頭的裂隙,隻容得一人側身通過。蕭謹言小心扶着赫連莘通過,再自己閃身進了洞口。
“小心。”
一過那裂隙,借着微弱的火光,蕭謹言看清了腳下的路,心下感慨。
這裂隙後面竟是一串貼着山壁的台階,有兩人通行的寬度,但另一側卻是毫無遮攔,底下漆黑一片,如同無底深淵。
赫連莘扶着山壁就先一步順着台階往下走了,蕭謹言不敢耽擱,緊跟着赫連莘也往下走。
黑暗和寂靜會模糊時間的流逝,也不知兩人走了多久,蕭謹言覺得自己陷入了下台階的無限循環之中,兩條腿已經是在機械地進行着上下的動作,忽然聽到前方的赫連莘開口說話。
“到底了。”
蕭謹言停下了腳步,周圍黑漆漆的,但确實隐隐有潺潺的水流聲。
“地下河?”
這話出口蕭謹言更覺得奇怪,這條聯通上下的台階顯然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工開鑿的,且打磨平整,台階高度也像是經過計算的,剛好夠普通人平穩地行走。
這深山之中為何有人要刻意建造一條通路直達地底呢?或者說這大山底下還有什麼秘密?
“确實是一條地下河。”赫連莘已經舉着火折子走到近前探查了,地下河的寬度也不容小觑,并非幾步可以跨過去的,更不要說水流湍急,水下又有多深,輕易不可冒險渡河,“你挑一個方向吧,上遊還是下遊?”
“啊?”蕭謹言皺眉,躊躇了一下嘟囔道,“水往低處流,總得要有個出口,順着水流走吧。”
“好。”
地下河兩岸倒是平緩,兩人走得很是穩當,蕭謹言覺得太安靜了,渾身都不舒服起來,便開口找起了話題:“诶,小赫大人,那天你還沒回答我呢。”
赫連莘挑眉:“什麼?”
“讓諸葛姑娘進咱們玄鶴司怎麼樣?”
就算黑乎乎的看不清小姑娘的表情,赫連莘也想象得出來這丫頭現在肯定眼睛都在放光。
“玄鶴司可不是光有一身驗屍的本事就能進的。”赫連莘幽幽道,“還得看她能不能熬過訓練,要有自保能力才行。”
一說這個,蕭謹言眉間就擰起了小疙瘩,看諸葛子玉那個瘦弱的小身闆,再想想玄鶴司平日裡的訓練……
等等,赫連莘這話是有戲吧?
這樣一想,蕭謹言立馬偷笑起來。
“到頭了。”
赫連莘走在前面,突然停下了腳步,蕭謹言便探頭往前看,這一看就傻眼了。
前方一片粼粼的水光,竟是一片潭水,這要跟着水流尋出口,就隻能下水了,即便運氣好找到了水路流通的孔隙,也未必能過人。
“這……”頓時一陣無力感湧上心頭,蕭謹言有些洩氣,“要不我們回去上遊看看吧?”
“等等,那邊有扇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