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心念念是這個。
“你說,解了咒,你想做什麼?”
攀申仔細想想,之前打算做的事在腦海中演繹一遍,居然失去了最初的感覺。難道是從古至今被封印太久的緣故嗎,各種欲望與熱情都被歲月沖淡了。
“總之,不會混得比你現在慘。”他以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我慘麼?”丘漠忽視他話中的調侃,“世上比我慘的可……”
“行了行了,”攀申面上流露出一絲不悅,打斷他,“不想聽你講大道理。”
丘漠隻好閉嘴。
“我說的是你。”攀申繼續道,“你不能多想想自己,非要拿他人來比較麼?”
丘漠愣住,似陷入沉思,許久後才淡淡開口:“無所謂的。”
無所謂,他對自己無所謂?
攀申想起不久前去皇宮時丘漠所訴關于自身的往事——他曾為帝之師,教導帝王治國理政,可想而知那時的他得有多風光,并且在那之前他很可能有着更加輝煌的過去。
然而這樣一個人,卻要纡尊降貴,選擇徘徊于深在世俗底層的差勁而惘然的道路。
考量一二,攀申還是問出口:“你之前不是帝師當得好好的,為何後來不當了?”
丘漠說:“新皇上位,我知道的,他不會真正地信任我。”
攀申問:“上一位真正信任你?”
丘漠想了一會兒才答:“他信的是我的身份,也算是信我。”
“你是何身份?”
丘漠不告訴他,“……早不是了。”
丘漠沒過問過攀申的過去,那麼攀申亦不追究他的過往,便不問了。
“那皇帝想留你啊,你既想革除世間弊陋,何不自己當皇帝,隻手遮天,呼風喚雨?以你的能力,應該辦得到吧?”
丘漠淺笑,“世間不隻一方,不隻有一人或一群人。世間弊陋,豈是一人之責?莫說凡間的皇帝,哪怕是仙境的神,都沒有主宰萬物的本事。”
“你還替他人說話?”
“事實罷了。”
……
空氣中有淡淡的泥土與草木的氣味兒,道路兩邊是青蔥竹林,陽光灑下來,地面上暗色竹葉影影綽綽。
四下除了兩道腳步聲,似乎隻剩下風掃落葉和撫弄竹叢的聲響,然随着二人行進,蠢蠢欲動的暗處殺機令他們即刻警惕!
咻——
數支利箭一齊從密林中朝着道路上的二人飛竄而出!!
眨眼之際,攀申快速奪過丘漠手中正要舉起的竹棒并順勢揮出,隻見竹棒在他手上幹脆利落地旋了兩圈,空中利箭直接就被打落到地上,未傷人分毫。
箭墜落後四下歸于寂靜。
“玩偷襲?”
面對突如其來的陷境,攀申臉上未見半分嚴肅,反而饒有興緻。
竹林中閃過不少黑色的身影,緊接着是連續幾波飛箭強勢襲來。
咻!
咻!
咻!
然後嘩嗒嘩嗒嘩嗒!
無一例外,都讓那自如揮動的翠綠竹棒通通擋下了。
竹棒在攀申手中揮出殘影,劈風卷塵,他跟玩兒似的,絲毫不費力,動作反倒透出一股遊刃有餘的散漫,使他舉止間帶上一種别樣的潇灑。
好似看出了擋箭之人的不好惹,遂之後的箭更為明細地調整了準頭,明顯是針對着丘漠的!!
攀申:“殺你的?”
二人都意識到了。
丘漠日常生活寡淡,而且剛來這地方,是什麼人暗地費心算計,想要他的命呢?
攀申很大方:“爺暫且護你一下,不客氣。”
箭從四面八方來,攀申揮動竹棒繞在丘漠周身,丘漠站在中間根本無需動手。不多時,二人腳下四周便散落好些利箭,不少已成殘箭。
許是箭快放完了,襲來的箭越來越少,攀申本不多的耐心也差不多耗盡,暴躁地喊道:“哪個孫子,給老子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