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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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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國藝的路上時,謝煜才恍惚發現研學營已經來到第七天了。早上二人難得起了個大早,草草在酒店餐廳撿了兩個面包和一杯牛奶就打着車往這邊趕,兩個半小時的車程,兩個人都昏昏欲睡。落地國立藝術大學的校門時沈居安還有着一股朦胧睡意,打了個哈欠才清醒過來。帶着他做了登記就往裡走。

燕城大學雲集,謝煜早幾年去過西邊那幾所頂級綜合大學轉了轉,知名景點打卡觀光一樣逛了個遍,再多的也沒記住。綜合大學的内部氛圍總是大差不差,最大的不同就是建築顔色。不過國藝實屬獨具一格。

不說别的,隻是塗鴉都比其他大學要多。校内随處可見的塗鴉,牆上、地上、水井蓋、甚至是路邊的公共座椅。謝煜和沈居安一路上慢悠悠地走,碰見拎着大提琴緊趕慢趕的學生,又碰見衣服髒兮兮正在一樓教室捏人像的學生,更别提戶外小舞台上正在排練戲劇的一群學生。沈居安津津有味地看了十分鐘,說:“他們在演哈姆雷特。”

“嗯。”謝煜點頭,“我聽見他們喊哈姆雷特了。”

國藝面積大,加之他們又是邊走邊逛,走到校史館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個小時。沈居安填了登記表,一進門就直往電影學院展廳。

身為國内第一所設立電影學院的大學,某種意義上說,國藝電影學院院史就是一部國内電影史。電影展廳由初創開始展示,一直到現今,玻璃展櫃裡陳列着不少在影史上赫赫有名的電影的相關部件,大到戲服攝像機,小到海報和電影原膠帶,更不必提一整面牆的知名校友介紹。即使是謝煜這種對電影了解隻限于那些知名演員,在面對滿牆家喻戶曉的電影人在此以某某屆學生進行介紹時也沒能控制住内心的驚訝。

沈居安也在一旁仰頭看那些或長或短的介紹。展覽廳的頂光均勻地灑落在他的臉上,那張白淨的臉呈現出一種向往的掙紮。謝煜打量着他的眉目,轉頭看向面前那位第32屆蒙斯特最佳女演員獲得者的照片,突然發現自己沒問過沈居安來這裡的最根本原因——

“你為什麼選擇電影?”謝煜看着沈居安,“又或者說,為什麼是導演。”

沈居安歪了歪頭,回答從看似不太相關的另一件事說起:“我十歲之前和外婆一起在吳洲生活。”

出乎意料的是謝煜點頭,“我去過那。”

“好巧。”沈居安笑了。

十歲以前沈居安都算是留守兒童。母親周泓涵在越州的醫院裡做婦産科醫生,父親沈桀在越州的機關單位裡做基層幹部,二人各種機緣巧合之下相識相戀結婚生子,那個子便是現今的沈居安。父母工作繁忙,照顧他的精力有限,沈居安又不是個聽話的性格,磕磕絆絆雞飛狗跳地帶到了可以讀幼兒園的年紀,正好趕上外婆從講台上退休,幾個大人一商量,便打包沈居安送回吳洲老家跟着外婆生活。因而沈居安的童年記憶百分之八十的内容都是吳洲的風土人情。

吳洲身處江南,典型水鄉面貌。屋前青石闆巷,屋後窄窄一彎河水穿過,烏篷船在其中搖啊搖,沈居安就陪着外婆在後院下棋澆花。

謝煜聽着思緒飄飛回五年多前。

那時跟着謝若飛去吳洲拜訪她的一位好姐妹,大人老友相見,寒暄叙舊都能聊上許久,他一個小孩過往輕薄得像張紙,沒有那麼多陳年舊事可供懷念。謝煜玩膩了遊戲機,随口跟謝若飛和那位阿姨報了個信,謝若飛頭都不擡,擺擺手就讓他自由活動去了。

逛着逛着來了老城,他慢悠悠地踩着青石闆散步,過橋時正好遇見船夫蹬船而過。向前行不遠,渡口邊的售票人熱情招待他:“來都來了,坐一次嘛。”心念着反正無事可做,當場買票登船。

晴陽高照一河煙水,粼粼波光折射在兩邊屋牆上。白牆青磚黑瓦,人家畫檐相接,紅對聯粉楝花,十裡煙柳如夢。

謝煜在船裡看風景,一隻腳蹬船槳的船夫與他攀談,船夫介紹得熱情,他回應得禮貌。漫無目的地沿河泛舟,岸邊人家照舊飲茶下棋澆花,無論是月季還是三色堇,一樣開的旁無若人。

“他們完全不被影響。”

“早就習慣咯。”船夫的普通話裡夾着濃重的鄉音,“遊客來十分鐘,他們住一輩子,哪裡會在乎!”

正應了船夫那句“哪裡會在乎”,謝煜一轉頭,就看見一戶人家的少年正倚着屋後階梯的扶手喂魚。

白上衣黑短褲,露出來的手臂和小腿鮮嫩如藕節,青蔥得如同岸邊人家栽在瓷花盆裡初長成的蘭花。少年手掌輕翻,大把大把的魚飼料經他的手撒入水中,剛剛墜落水面便被湧上來的魚吞吃入腹。船夫蹬船逐漸靠近,謝煜發現少年灑在水裡的并非魚飼料,而是岸邊如雲似雪的粉色楝樹花。

“岸邊長了一棵楝樹,不知年歲。開花時我經常會抓一把落花,灑在水面喂魚。”

“阿公,又蹬船啦?”少年注意到他們的船隻,操着一口方言倚在扶手上打招呼。

“你這孩子,又喂魚吃花!”船夫用方言回了一句。對方仍是笑眯眯的模樣,不緊不慢地拖着軟調應着,“我隻是撒下去,它們樂意吃,怎還怪起我來了?”

吳洲方言雖與舟市不同,但二者位于同一語系,十成意思他聽了七八成。船隻逐漸駛遠,謝煜後知後覺舉起手機,對着低頭喂魚的少年,多日來第一次按下快門。船夫自顧自地蹬着,謝煜問:“這邊還喜歡用花喂魚?”

“小孩不懂事鬧着玩。”船夫調整方向,“他就愛捉弄魚,魚又蠢,哪懂是花還是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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