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在當地富二代中,是出了名的銷金窟。
秦越一進去,就發現裡面燈光昏聩暧昧,不時有身材姣好的男男女女經過。
周圍全是笑聲夾雜着聽不清的音樂。
聲色犬馬,紙醉金迷。
秦越不喜歡這種喧嚣的場合,他跟着系統給的指示,在這座宮殿一樣大的夜場裡,才沒有迷路。
系統垂死掙紮:[1027号,您之前還對這個任務挺感興趣,您說喜歡挑戰的。]
秦越聲音比數九寒冬的雪還冷,“但是我沒準備挑戰當狗。”
噫。
系統悲傷了,它知道秦越跟忍氣吞聲這幾個字,隔着十萬八千裡。
秦越冷眼看着面前的包廂大門,隔着厚重的門闆,裡面聲音已經聽得很不真切了。
他随意地推開了這扇飽含惡意和危險的門。
畫餅哥居然還很年輕,看着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
他叫李博,算是個富二代,父親是賀氏集團的董事。
李博一見到秦越就笑了,伸出手“嘬”了一聲,分明是喚狗的姿勢。
這個姿勢一出來,他周圍的狐朋狗友全都哄笑起來。
“李少,這是誰呀?”一個年輕的男人哈哈笑了,眼睛止不住地往秦越這邊瞟,“你的新寵嗎?”
李博冷哼了一聲,“什麼新寵,不過是我不要的一條狗。”他皺着眉,“還不快滾過來,要我請你嗎?”
語氣極盡羞辱,惡意滿滿。
系統捂臉,默默地飄到另一邊,不想見證接下來的事情。
秦越還是沒有動,李博不耐煩地擡頭睨着他。
一張攻擊感十足的長相暴露在李博面前。
鋒利,危險。
宛若一把出鞘的匕首。
李博暗自啧了一聲,覺得秦越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以前秦越太過低眉順眼,性子有點無聊,但是今天這種帶着一種特殊勁兒的,讓李博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算了。”他很大度地擺擺手,“之前的事情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
李博盯着那張又野又純的臉,胸口突然湧出了施暴欲,“你學兩聲狗叫,我就原諒你了。”
系統安靜地縮在角落裡,開始在胸口畫十字架。
秦越嘴角噙着笑,壓着聲線,溫柔地說道:“那你靠近點。我隻想讓你一個聽。”
系統發誓自家宿主話語裡暗藏的威脅,已經到是個人就能聽出來的程度了。
可惜畫餅哥這時候不想做個人了,滿腦子都是秦越眉目張揚肆意的模樣。
他舔了舔嘴唇,仿佛看見了一杯美酒,哪怕知道裡面摻了毒藥,他也要咽下去。
李博離秦越還有幾步距離,突變驟生。
秦越眉眼一彎,寬大的手掌覆上一瓶還未開封的紅酒。小臂上青筋陡然暴起,他抓起瓶口部分,砰得一聲朝着桌角狠狠一磕。
酒水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地毯。
包廂裡的其他人一齊尖叫起來,當即都從座位上蹦了起來。
李博盯着迸裂的酒瓶碎片,半天回不過來神。等他腦子不懵了,轉眼就看見秦越手中剩下半截酒瓶,近在咫尺地抵在他眼前。
“你、你發什麼瘋!”李博說得很大聲,但慌張亂瞟的眼珠子,暴露了他的色厲内荏。
秦越不在意地舔舐了一下被碎片劃傷的手背,濺出的酒水混雜着血腥味,刺激着秦越的味覺,麻痹了傷口細微的刺痛感。
“你不是想聽狗叫麼?”秦越依舊很好說話的樣子。
他似笑非笑地将斷裂的酒瓶往下壓了一些,差一點距離就要刺進李博的眼睛裡。
李博想往後跑,卻被秦越死死揪住衣領,隻能原地祈求道:“我不想聽了!我不想了!你快把酒瓶拿遠點!”
萬一真把他捅瞎了怎麼辦!他還那麼年輕,不能當一個瞎子!
看着秦越這個架勢,李博害怕得要死,覺得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包廂裡溫度很适宜,但李博滿頭大汗,後背一陣發涼,臉色白得吓人,口齒不清地求饒:“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說着玩的,我不想聽了。”
秦越垂着眼看着抖成篩子的李博,輕輕扯開嘴,露出一點尖銳的犬齒,冷漠地笑了。
他很有耐心地用紅酒瓶拍了拍李博的臉,“可是我想聽了。”
李博:“!”
冰冷還帶着潮意的玻璃貼近臉側的一瞬間,李博腿直接一軟,全靠秦越抓着他的衣服,才沒狼狽地倒在地上。
他怨恨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狐朋狗友。這群大少爺們就看着他的笑話,沒一個人敢過來幫忙嗎!
秦越眉毛揚了揚:“你是不是該叫了。”
李博驚懼地盯着他。
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