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司绾在聽到宋妍的話後,接過宋妍的手機,點開聊天記錄裡的圖片,一張張翻看着,而後眉頭蹙緊,眼中逐漸漫上嚴肅。
因為也時常會有人在建房子時不小心挖出古墓,所以她們對這種事情也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然而,司绾劃到一張模糊的圖片時,手裡動作停了下來。
那應該是一塊石碑,太模糊了,即使放大,她看不清上面的字。
想要劃走時,她的頭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劇烈的疼痛讓她的手一松,手機猛然落在了被子上。
無數片段湧入她的腦海,朦胧的看不清,隐隐的熟悉感讓她的頭越發疼痛,眉蹙得更緊。
“司绾……”
幽幽的一聲,似近在咫尺伏在她耳畔的輕笑,卻又似隔了千山萬水那般遠,讓她分不清那一聲裡帶着的複雜情緒。
這不是宋妍的聲音,可現在這裡也隻有她們兩個人。
那是到底是誰?
“誰?”司绾問出了聲,同時目光也在這個空蕩的病房裡環視着,似乎是企圖找到剛才聲音的來源。
空蕩蕩的病房裡依舊隻有她們兩個,以及一陣從窗戶外吹進來的涼風,鑽進衣服裡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宋妍看見司绾的異樣,又聽見司绾那一聲莫名其妙的話,立馬緊張地開口。
“司教授你怎麼了?是不是要叫醫生?”
說着,宋妍就要去按下緊急呼叫的按鈕,但在即将觸碰到前,被一隻手搭上怕手腕攔了下來。
司绾擡手揉了揉眉心,緩解了些許疼痛後,道。
“我沒事。”
說着,司绾把手機還給宋妍,再次開口,帶着幾分冷靜和嚴肅。
“告訴她,我們會馬上準備過去。”
宋妍應了聲,剛要發消息時,看向司绾,擔憂道。
“可司教授,你的身體……”
司绾輕輕搖頭,眉眼間盡是淡漠和認真。
“我明天出院。”
司绾決定的事情,宋妍也不好再說什麼。
這邊的劉家村卻極為熱鬧,但并不是因為過節日或過新年,而是因為挖出了古墓,村民們大多是不知道這個代表着什麼,卻聽得懂裡面有寶貝這種話。
雖然因為劉遙遙的報警,那地方暫時被警戒線封鎖了起來,但是卻無法消除村民們的好奇心,紮堆把警戒線圍了裡三層外三層,個個把脖子伸長,就為了看到劉金口中所謂的寶貝。
然而,除了那塊最顯眼的石碑,村民們都隻是看到一堆已經被挖出來的“破銅爛鐵”。
并沒有發現什麼傳說中的金銀财寶的村民,離李金幾人最近的人用胳膊肘捅了捅,用下巴揚了揚,道。
“這也沒東西啊,你是不是騙大家夥的?”
在村子裡誰不是個愛面子的,聽見有人質疑自己,劉金當即不服了,可礙于那邊的警察,隻能拉着那人,壓低了聲音開口。
“你們來遲了,現在都不讓挖不讓看了。”
裡裡外外怪着是他們沒有趕上好時候,看不見真金白銀不關他的事。
“那不是,你們這看不見還怪上俺們了。”和劉金一起挖的那幾人附和着,沒有任何要遮遮掩掩的意思,驕傲的語氣裡反而多了幾分要炫耀的意思。
劉金聽到後臉色一變,瞥了一眼那邊的警察,猛地扯了一下對方的衣服,沉聲呵斥。
“别說了!”
劉金雖然沒念過幾年書,但是當年好歹是上過一年初中,看到過政治書,盡管讀書那會兒也不愛看,可也清楚有這層法律在。
劉遙遙當時警告的神情過于嚴肅,他也不好去搞幾本書來研究這個事到底有多嚴重,就是怕被警察知道他們順走了這裡面的東西,然後強制收回。
他還想着把那些東西拿去賣個好價錢,好給自家兒子攢個娶媳婦的錢。
所以,當初回去怎麼炫耀的,現在就想越少人提及越好,最好都閉嘴。
那人被劉金莫名其妙吼了,皺着眉,疑惑道。
“金哥,你在跟誰說話啊?”
劉金的眉頭皺得更緊,轉過頭開口的聲音微微提高,想要提醒對方不要再這樣張揚下去。
“說得就是你……”
然而,劉金的話還沒有說完,剩下的話就被卡在喉嚨裡。
在他的身邊村民們自動空出了一塊地,而他的身後站了一個人,那人頭上的警徽差點閃到他的眼睛,讓他的氣勢瞬間弱了下去。
劉金不知道這些警察聽到了多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知道自己偷藏了陪葬品,眼珠子轉了轉,然後扯着谄媚的表情,道。
“警官大人啊,你抓俺幹什麼,俺可以發誓俺可沒有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
聽到劉金的稱呼,那個警察的嘴角抽了抽,但他們也習慣了,除了這個好歹沒有叫“警察叔叔”。
看見這邊的情況後,安排好人員後的年念和劉遙遙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就帶着劉遙遙走了過來。
劉金看見是個女警察,還是堅持自己的那套說辭,根本不打算把東西交出來。
通過劉遙遙,他們早就知道有幾個人偷摸拿走了幾件東西,年念這種人見得多了,臉上帶上和煦的微笑,道。
“怎麼了?”
她問的是抓住劉金的那個警察,而劉金生怕事情敗露,急急忙忙地開口。
“哪有什麼事咯,看你們這麼忙,俺就想要幫幫忙,盡盡地主之誼。”
但是劉金卻沒有想到,這他們就是奔着他來到,不止他,連同和他一起去挖過東西的人都被控制住了。
抓住劉金的那個警察對年念露出幾分敬意,如實回答道。
“隊長,這個人私藏文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