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警官,還請慎言,盜墓盜的是國家财産,我們的專業是用來保護和發掘埋在地底的曆史……”
她的話音頓了頓,再次淡聲開口。
“而且,我不信鬼,也沒有說鬼故事。”
年念查看了一下周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後,聽到了司绾的話,便又笑了笑,道。
“那可奇了怪了,這可就我們幾個,難不成是那個還暈着的人哭哭啼啼?不至于吧,這年紀了。”
聽到年念的話,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還有一個被她們遺忘劉二狗。
當即,她們都看了過去,劉遙遙驚詫着開口。
“二伯,你醒了啊,警察找你。”
隻見那邊的劉二狗已經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正在費勁地想要往上爬出去,在聽到劉遙遙的話後,身子猛地一抖,手上抓得不穩,當即摔了下來。
劉二狗疼得龇牙咧嘴,臉頓時扭曲了起來,然而開口喊得并不是疼,而是……
“有鬼!真的有鬼!紅衣……救救我……”
他的話含含糊糊且帶着結巴,用了半晌,她們幾人這才聽懂了劉二狗嘴裡到底在嘟囔着什麼。
“什麼鬼啊?二伯,你還沒說你怎麼進來的呢。”
劉遙遙想要走進去,然而卻被宋妍攔了下來,對着她搖了搖頭。
“你二伯不對勁。”
經過宋妍的提醒,劉遙遙這才看清劉二狗現在的樣子,對方顫抖着身子,眼已經翻白,口吐出白沫,一副就要死在這裡的架勢。
“你先别過去。”司绾淡聲開口,然而,卻有些在意對方口中說得鬼。
“隻能麻煩年警官去看一下了。”
年念招呼上面等待的民警下來,然後才靠近劉二狗。
民警查看了一下劉二狗的脈搏,對年念道。
“隊長,他好像是驚吓過度。”
“青天白日的,不做壞事不怕鬼敲門,他估計是昨晚偷偷摸摸到這裡,偏偏看見了什麼被風吹的衣服床單,因此收到驚吓了,你們幾個先帶他去醫院,然後通知一下他的家屬。”年念蹙着眉,有條不紊的開口。
“好的,隊長。”
随後,年念轉身對司绾道。
“不好意思啊司教授,是我們沒有做好,看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我們再排查一下。”
司绾擡眸看了看遠處,殘陽染紅了遠處的山林,像是浸在血中一般,她站在這裡,耳畔的風聲似伴着厮殺,刀劍碰撞,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腳下猛地一個趔趄,眼前瞬間清明,屍山血海不再,隻剩天邊的一抹似火的夕陽。
“教授,怎麼了?”宋妍問道。
司绾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确定自己沒有再看到幻覺後,道。
“沒事,去休息吧。”
因為還沒有在發現古墓的地方搭建臨時的營地,設備也需要等明天才能運過來,所以司绾她們隻能先去住着村裡的民宿。
司绾在吃過晚飯後,回到民宿的房間,她坐在床上,感受到了手機的震動,是宋妍把墓碑的内容發了過來。
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打開手機查看信息,沒有關上的窗吹過一陣陰冷的風,凍得人忍不住發顫,她身子便控制不住地往後倒,所幸她是坐在床上,倒下去後也沒有感到疼痛。
在司绾昏睡過去後,窗外攀上來一隻蒼白駭人的手,十指纖長,尖利的指甲上,似染着豆蔻的紅,把肌膚襯得更是毫無血色的青白。
司绾的房間在三樓,如果有心之人還是可以順着管道爬上來的,然而,這并不像是正常人。
這雙手的主人逐漸出現在窗外,墨黑的長發披散,遮擋了她的容顔,隻能隐約看到她唇上的一抹妖豔的紅,身形清瘦高挑,穿着一襲破破爛爛的紅衣,拖曳着不知是否站立在地上。
她的眼中倒映出床上的身影,紅唇微揚,周身冷冽的氣息籠罩着整個房間,讓三伏的天不曾開空調是房間,宛如進入了寒冬一般。
女子坐在窗上,擡手輕掩着唇,“咯咯”地笑着,笑聲詭異可怖。
然後,她的笑聲并沒有讓床上的人驚醒,反而隻是讓床上的人不耐煩地翻了個身背對着她。
見狀,女子倒沒有再繼續笑下去,從窗上下來,慢悠悠地在房間裡踱步,像是在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這裡的事物,有着好奇,但骨子裡的優雅卻并沒有讓她過多打量這些新鮮事物。
女子最後的目光落在了開着的燈上,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嘴角勾着的弧度帶上了幾分柔和的溫度。
“這麼沒有安全感,就知道你怕鬼。”
她說着,爬上了司绾的床,面對着對方躺下,故意做出哭泣的模樣。
“本宮死的可真冤呐……”
女子剛說完這句話,一旁的司绾蹙起了眉頭,呓語了什麼,等女子湊近時,卻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讓作為鬼的女子都有些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氣不過的她坐到對方身上,伸手扯着對方的臉,憤憤道。
“這麼多年了,又是你在床上打我!”
司绾的眉蹙得更深了些,但隻是不舒服地動了動身子,卻還是沒有要醒的迹象,隻是小聲開口。
“别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