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這才想起被司绾從地上撿起的東西,而後詢問着司绾。
“是簪子,被他拿走的那個。”
司绾也沒有打算瞞着,開口後瞥了一眼地上暈厥的劉二狗。
“啊?二叔他真藏了東西嗎?”
劉遙遙有些詫異,可回想起來,劉二狗應該是沒有被劉芳送去醫院,畢竟他們都當醫院會多騙自己的錢,又個個是守财奴,當然更是不願意去。
也是因為看劉二狗的情況看着像是快不行了,劉芳才隻是去鎮子上的小診所随便看了看就被帶回來,然後就被張羅着準備法事驅邪了,發瘋期間誰靠近他都困難,更何況是發現他身上還藏着東西。
“司教授,你怎麼知道是在他的身上?”宋妍皺着眉,似乎有些想不通。
但司绾也并沒有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隻是沉默着看向了一個沒有人的方向不知在思索什麼,最後淡聲開口。
“直覺。”
宋妍和劉遙遙:……
這種荒謬至極的話,她們第一次從司绾的口中聽到,下意識的以為司绾又被不知名的鬼奪舍了,當即驚恐地看向她。
司绾又沉默地對上了她們驚恐的眼睛,道。
“怎麼跟見鬼了一樣的表情?”
說完,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身邊的盛蓁。
“又懷疑本宮?”
盛蓁神情無辜,伸手在司绾的口袋裡摸索着什麼,直到摸到那溫潤的質感,這才放下心來,而後指尖繞着司绾的發絲把玩,開口道。
“都說了,本宮沒有興趣吓唬小孩,但是……”
她的話音頓了一下,把玩的發絲故意扯了扯,看到司绾微微蹙起眉,這才貼近司绾的耳畔便,輕笑着開口,帶着繼續戲谑。
“就是比較愛吓唬你這種假正經。”
礙眼旁邊還有人看着,司绾想要堵住對方嘴的手攥緊了又松,松了又緊,面上絲毫不顯,心底卻如經受着驚濤駭浪般。
這時,劉芳端着幾杯用一次性杯子裝着的水出來了,帶着歉意的開口。
“抱歉啊教授,俺這眼睛的沙子頑強的很,弄了很久才出來,來來來,都過來一趟了,咋個可能讓教授不喝口水再走。”
說完,她端着水到了司绾身邊,正好解決了司绾尴尬的處境。
“謝謝。”
司绾道過謝後,就看見劉芳去查看地上的劉二狗了。
“俺嘞個娘嘞,這是咋個了,俺進去一會兒的功夫,這咋個還更嚴重了,一定是那個半仙沒用,這就是專騙俺家錢。”
她說到最後,想起了自己給出去的錢,頓時罵罵咧咧起來,順帶氣急敗壞地踢了地上那人幾腳。
“你個敗錢的死玩意,在地上還裝什麼死?!”
眼看是别人的家事,司绾也不好插口,劉遙遙便上前道。
“二嬸,現在太晚了,是就先帶司教授回去了。”
劉芳踹了兩腳地上的人,聽到劉遙遙的話後,道。
“這麼快?俺都還沒來得及和文化人多交流交流幾句。”
劉遙遙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司绾她們,而後宋妍上來了,帶着客氣的微笑,道。
“改天吧,況且您也還有事情要處理不是嗎?”
劉芳倒也沒有勉強,道。
“那可得記得再來,你們這些讀書人,肯定多的是賺錢的路子,記得回頭給嬸子說道說道。”
這次輪到宋妍尴尬了,但還是客氣着點頭,這才和司绾離開了這裡。
劉遙遙帶着兩人沿路返回的路上,司绾身邊的盛蓁情緒帶着些許激動,語氣愉悅地開着口。
“你快看看,本宮保存的是不是很好?”
對方的模樣,也不知道司绾為什麼會看出了一絲在求誇獎的意味。
“本宮可是找了最好的匠人,用了最好的材料,做出來的機關匣子……”
盛蓁細細訴說着自己為了保存好一支簪子用了多大的人力物力,一旁的司绾便靜靜得聽着,不自覺地摸向了口袋裡的簪子,腦海中再次浮現了當時恍惚聽見的那一句話。
那句話,是盛蓁的聲音,但是司绾可以斷定,當時的盛蓁沒有開口說那句話。
那她自己又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從腦海中出現盛蓁的聲音。
司绾眼眸低垂,思索着的間隙摸過口袋的簪子。
簪身溫潤,摸起來不算寒涼。
她摸着那支精細的簪子,心髒出不知為何出現鈍痛,如萬劍穿心密密麻麻的刺痛延伸至她全身的骨骼,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眼前變得模糊扭曲,唯有一隻飄蕩空中的女鬼對着她始終微笑着,熟悉卻又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