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等他回來,禾清月做了一桌子菜,全是辣菜。
他馬上扯謊道:“我在宮裡吃過了,今晚就不用膳了。”
禾清月緩緩走近,盯着他瞧,見人眼神不定,說道:“有人心虛,是不是在扯謊?”
“沒有。”
“沒有?”
“沒有……”
禾清月将信将疑,突然彎下腰,耳朵貼着他的小腹,半晌,擡起眼眸揭穿他,“可它在咕咕叫。”
沈訣被人逗笑,捧着她的臉說:“怎麼這麼可愛啊,清月。”
盛情難卻,刻意引誘,刀山火海他也在所不惜。
但沈訣夾了一筷子的菜就腦子發懵,這火海都燒到他胃裡了,光是喝茶都要喝飽了。
禾清月就是逗逗人,沒真想讓人餓肚子,讓下人撤下幾道菜,上了幾道清淡菜,還給人碗裡夾上許多,沈訣吃下,可算是壓下來胃裡的火。
禾清月點評道:“不能喝酒,不能吃辣。你的生活好無趣哦。”
沈訣回道:“可我娶了個有趣的夫人。”
就像這清水裡沾了一點辣子油,喝下去也沒所謂,但對他這種不能吃辣的人來說,一點點便足以讓他抓心撓肝。
禾清月就是這樣,在他平淡如水的生活裡,添加了一抹紅。
情難自禁,沈訣突然道:“我喜歡你。”
“這麼突然……”
“我每天都在說啊,清月。”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訴說——我喜歡你。
還請你,快點,再快點的回應我吧……
晚間,都要睡下了,禾清月又突然來了興緻,說要試一試新發帶。
想起白日的種種,沈訣制止了,再鬧騰個沒完,今夜都不用睡了。
“夫君……你不想讓我幫你束發嗎?”禾清月說完還故作可憐的眨眨眼。
他攥緊衣衫,吞咽着口水,克制住想要吻上去的沖動。
禾清月……你總能輕而易舉的拿捏我。
他心髒跳的極快,還強裝鎮定,說道:“随你。”
禾清月拿起梳子,像是掄起斧子似的,頗有大幹一場的氣勢。
她根本就不是正經束發,用一根發帶,編了好多個發型,換來換去,沒個消停,沈訣像是個任人擺弄的木偶。
每個發型還要做點評,還要沈訣跟着點評,可沈訣隻會點點頭說不錯。
她探過頭來,看着沈訣又笑起來。
她把胭脂水粉,簪子頭飾全拿過來,開始擺弄沈訣,像插花似的簪了滿頭的珠玉,又瞧着五官太銳利,不好,又給人塗脂抹粉,眉毛太粗,不好,又開始修剪。
“閉眼。”
他乖乖閉眼。
但喪失一感,其他的感官就會更敏感,他感受到禾清月的呼吸全打在他的臉上,睫毛都在不停的顫抖。
修眉是個精細活,她又湊近了些,還是覺得妨礙,最後索性兩腿分開,跪坐在沈訣腿上。
沈訣呼吸一滞,忙着推開她,“清月……”
“别亂動。”禾清月拍下他亂動的手。
“清月……”
“就快好了,你忍一下。”
忍什麼,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禾清月吹掉修剪下的眉毛,“好了,可以睜眼了。”
沒等禾清月看看自己的作品呢,就被人銜住嘴唇細細磨着,他故作兇狠的說道:“你故意的吧……”
禾清月都不用細想,看人那恨不得扒了她眼神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她現在整個被人鉗制在懷裡了,想跑都不能,讪笑着說:“無心的,無心的……”
又一吻落到脖頸,“我也是無心,别怪我。”
禾清月感覺大事不妙,推開他的腦袋,“有事好商量!都不是有意的…咱今晚就先這樣,早點睡,明天還有事要忙呢。”
沈訣沒打算放人,可他還沒得到人家多少喜歡,又不能太心急要了人家。
又落個吻在她耳垂上,忍道:“沒卸妝怎麼睡?”
“馬上就卸!”
瞧着人柔和的面頰,淡淡的柳葉眉,長長的睫毛微微扇動,擦上唇脂的薄唇如花般水潤。她完美的作品啊,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這麼漂亮,可惜了。”禾清月惋惜道。
沈訣眼底劃過一抹笑意,“你要是想,以後日日都讓你化,你承受的起就行。”
禾清月忙擺手,給人卸妝。
再之後,他頭上都用的那根青綠色發帶,馬尾一晃,風一吹,都能讓禾清月想到那晚。美色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