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清月跟沈訣上街置備年貨,不過多是禾清月在前面挑選,沈訣跟在後面付錢。
長長的一條街,很難逛完,兩人慢慢的走,一點點的看,大小也買了不少東西了。
禾清月突然不走了,轉身看向沈訣,上下掃視了一眼,又轉回去。
沈訣不明所以,但還是繼續跟着。
禾清月招招手,說“低頭。”
他聽着指令,乖乖彎腰。
禾清月挑選着攤子上的發帶,一個個比量着,看來看去都不太滿意,黑色太沉悶,黃色太亮眼。
禾清月搖搖頭,算了。
攤主問道:“姑娘是都不滿意?”又從一旁的盒子裡拿出許多,“這兒還有呢。”
禾清月又開始挑選,期間聽到,“公子生的俊俏,其實帶什麼都好看。”
她瞥了他一眼,沈訣也回了個眼神。
好吧,此言确實不假,在她見過的男子裡能與他相較的,确實寥寥無幾。
禾清月又招手,他自覺彎腰。
這次挑的是個青綠色的發帶,看着很有朝氣,絲綢材質,摸起來也很光滑,她比量的時候那發帶還鑽到了镯子裡,像是要邀它共舞一般。
禾清月點點頭,轉身對攤主抖了抖手上的發帶,輕快的說道:“這個我要了。”
把發帶放下,不等人包裝完就又去瞧别的東西。
反正後面有人會拿。
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禾清月,沈訣出聲問道:“幹嘛給我挑發帶?”
禾清月轉過身,舉着手腕上的镯子晃了晃,“要過年了,送你的禮物。”
一物抵一物。
回了府,前不久相識的李夫人托人帶了好些禮物送到府裡。
李夫人道:“都是些大東北的特産,别嫌棄。”
禾清月回:“怎麼會,高興還來不及呢。”
看人收下了東西,李夫人便匆匆離開了,剛回來,她還要忙着打點以前一起合作過的生意人。
禾清月好奇的查看特産,突然擡頭問沈訣,“東北是什麼樣的?”
沈訣搖搖頭,他征戰的地方在西北,隔了十萬八千裡。
“不過聽說那裡常常下雪。”
禾清月興奮的說:“我喜歡雪!”
沈訣接着道:“但是很冷,那裡幾乎全年如冬。”
聽着都要瑟瑟發抖了,禾清月又失了興緻。
禾清月又想到别的,眼睛亮亮的,“你不是在西北待過嘛,西北是什麼樣的?”
思緒飄遠。
他說,西北壯美。
有沙漠,有草原,有山川,有河谷,有皚皚雪山,有蒼蒼戈壁灘。随意躺在地上,是暖烘烘的,睜眼看是霞光萬道。不似京城萬丈高樓,到處是數不盡的風光。不光景美人也好,他們有着爽直的性子,不拘小節相互玩笑,不氣不惱,敢作敢當。
他訴說着,眉宇間盡是向往。
她問:“那你還想回去嗎?”
可沈訣沉了沉眼眸說,“不。”
“我去西北必是旌旗獵獵,又要死傷無數了,我不願。”
禾清月看人情緒低落,抱住他,柔聲道:“那就不去了,京城也很好。”
沈訣回抱住她。
京城很好——有你在,就很好。
“東北的辣子怎麼這麼辣。”禾清月喝了不知道第幾杯茶了,還是被辣的舌尖發麻。
她清點着李夫人送來的特産,看着紅彤彤的長椒,瞧着鮮豔,直接一整個塞嘴裡。
沈訣拿了塊冰糖放到她嘴裡,輕柔着她腫脹的嘴唇,“東北天寒地凍,吃辣子能暖身子,所以都很辣,你事先也不先嘗嘗。”
禾清月吸着氣,“我可是很能吃辣的,誰知道這麼辣。”
她腦子裡冒出個新點子,“你要不要試試?”
沈訣:“不了,我吃不了辣。”
禾清月拿着辣椒怼到他嘴邊,“你試試,其實一點也不辣。”
沈訣躲開,信你才怪,不辣能喝那麼多茶,吃那麼多糖。
“真的。”
沈訣滿屋子的躲,禾清月追着他跑。
兩人正鬧的歡,外面來人說宮裡傳旨,讓沈訣進宮領賞。
“知道了。”
禾清月不再鬧,給人理了理衣服,“你去吧。”
幸虧宮裡傳召他才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