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風帶着姑娘見了沈訣這一行人。
那姑娘漂亮的像朵茉莉花。白皙的臉蛋,彎彎的柳葉眉,眼睛又大又純粹,鼻子卻是小巧的,梳着俏皮的馬尾辮,性格略有羞澀,讓人看了不由得生出幾分憐愛。
名字也好聽,叫柳嫣然,是個采花女。
兩人相識在除夕前幾日。
那日燭風送醉酒的沈訣回王府,他晃晃悠悠的走在大街上,走累了,攤地上抱着一個柱子休息,月黑風高的黑乎乎一團吓了人家一大跳,幸虧燭風醉酒也安分,沒吵沒鬧還跟人家道歉。
他迷迷瞪瞪的說:“姑娘你别害怕……我就是喝醉了在這休息一會兒,你不用管我!我一會兒……酒醒一點……就自己走了……”說完還擺擺手讓人家快走。
小姑娘快步走開,又怕這冰天雪地的無人問管再出個什麼事,重新退回來,從荷包裡掏出些幹花瓣,溫聲細語道:“這些幹花泡水後可以拿來醒酒,幹吃也有效果,你嚼一點吧。”
他掀起眼皮,晃了晃腦袋,從她手中抓了一點放到嘴裡嚼,“謝謝你啊……”
醉酒會道歉會說謝謝的,應該是個好人吧。
他稍微清醒一些,費勁站起身,“很晚了,你早點回家……”
剛剛人坐在地上沒覺得,這一站起身來要比她高大太多了,體型的差異又讓她生出恐懼來,她本能的後退了兩步,卻退到結了冰的水窪上,眼看着就要摔了,幸虧燭風反應快及時把人拉回來。
等人站穩又撤開身,慌忙道:“我絕對沒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
小姑娘欠身道:“我知道,謝過公子,要不是公子,我剛剛就要摔了。”
兩人這麼一來一回,誰也不欠誰了,但兩人都沒打算就此别過,相忘于塵世間。交換了姓名,住址,說以後要有幫忙的地方知會一聲,一定前來相助。
後來的你來我往之間,便彼此相惜,彼此珍重。
“你們進展夠快啊,左右不過半個月就确定關系了。”一人調侃道。
燭風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注定要喜歡上的人,其實一眼就夠了。”
“呦呦呦!”“天呐!”“燭風你小子還會說情話呢!”
旁人的起哄聲給兩人鬧了個大紅臉,但燭風望向柳嫣然的眼神裡确實在說‘我說的是真的’。
“還等什麼!王爺快掏錢給這小子娶妻吧!”
“就是就是,再這樣下去要酸死誰了!”
可燭風卻道:“我和嫣然目前不打算成婚。”
有人不滿了,“什麼意思!臭小子!剛跟人确定關系就肆意妄為了是吧!”
“你喜歡人家不娶人家是想幹嘛?”
這時柳嫣然幫着燭風說話,“各位冷靜一下,我知各位是為我考慮,但這事是我和燭風一塊商量的。事出凡有因,我目前還不能告訴大家是因為什麼,但我相信事情解決後,燭風會來娶我的。”
這話一說完,衆人安靜下來,但又被酸了一次。
“燭風你小子真是好命!”“你憑什麼啊!”“你何德何能讓人家小姑娘這麼喜歡你!”
燭風一甩衣袖,朗聲道:“自然是因為我風流倜傥,玉樹臨風,英俊潇灑。”
“在王爺面前你敢這麼說,你不要命了?”
燭風說:“他才不在乎這些呢,他耳朵裡隻聽得進嫂子說的話!”
打趣的對象因為燭風這一句話瞬間從這一對變成了禾清月和沈訣,聽他們調侃,禾清月臉頰微紅,笑得開顔,沈訣看着她也勾起唇角。
注定要喜歡上的人,一眼就夠……
燭風看得比他透徹,他看不清自己的心意,還折騰了小半年才跟人心意相通,眼瞧着都要立春了。
這春天一來。
院子裡的花開了不少,迎春最先綻放,滿一牆黃燦燦的小花,像一張張笑臉似的。
此處已然美絕,皇宮的禦花園更是争奇鬥豔,百花齊放。
皇後獨自賞着禦花園的花實在是乏味,便邀百官帶着女眷進宮賞花。禾清月和沈訣也在其列。
沈訣對她沒什麼要交代的,隻說:“玩的開心就好。”
禾清月聽了,但還是察言觀色,小心翼翼的為人處世。
這可是皇宮,稍不注意丢的可不光是她禾清月的臉,連帶着沈訣,甚至是北辰王府都要遭人嗤鼻。她的一言一行在别人眼裡都會被無限放大。
可她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你是誰家女眷?”
禾清月不清楚出聲的人是誰,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了,“是沈……是四王爺府上的。”話出口她都覺得燙嘴,整日沒大沒小的喊沈訣,都快忘了他還是個王爺了。
“你這衣裳可真好看,是哪家鋪子做的?”
衣裳?禾清月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裳,普通的素色衣裳,也沒什麼新奇的啊,她左瞧右看實在找不出一處能誇的地方,怎麼就被人看上了。況且這些事情一般是亦梨來操持,她實在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