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清月和他不過初次見,便能從中看出一二。宮裡的人日日久見,更能看出這其中門道。而常在皇後身邊服侍的下人,難保不漏些風聲給皇上。
如此,又得假意疏遠皇後了。
回到府裡禾清月滿面愁容,心神不甯,真是沒大沒小慣了,連太子都敢威脅。
當初她不管不顧的怼沈訣,沈訣沒弄死她還能喜歡上她,真是活菩薩轉世了。如今她敢蹬鼻子上臉,威脅到太子身上,簡直是不要命了。
沈訣看人連桂花糕都沒吃,問她怎麼了。
禾清月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你跟太子殿下關系好嗎?”
沈訣猶豫着搖頭,算不上好吧。
“那咱倆趕緊和離吧,免得牽連到你。”禾清月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她想着能保一個是一個。
沈訣眉心跳了跳,捏她臉,問:“說什麼呢?”
禾清月埋下頭,說:“我闖禍了。”
沈訣擡起她的頭,示意她繼續說。他到底要聽聽是多大的禍能讓禾清月想出跟他和離的鬼點子。
禾清月簡單陳述了事情的經過,語畢,沈訣隻說,“吃點桂花糕吧。”
禾清月:“……?”
“他不會拿你怎麼樣。”他拿了塊桂花糕給禾清月,說道:“凡事都有我在。”
即使沈訣做了擔保,可禾清月還是惶惶不安,她總覺得脖子上架了一把刀,随時能割斷她的喉嚨。她時不時的就要提一嘴和離的事情,沈訣煩惱,又堵不上人的嘴,隻能想辦法盡早消除她心中的不安。
“之前說請你來府上嘗嘗清月的手藝,殿下可還有閑來府中一聚?”北辰王府是這麼傳話的。
沈潇晗應了,但隻怕這是場鴻門宴了。
果不其然,他剛夾了一筷子的菜,就聽到沈訣說:“給你嫂嫂道個歉。”
沈潇晗:“???”
“清月自宮中與你一别,每日都惶恐不安。問她便說是自己冒犯了你,怕你治她的罪。我給她擔保她也不聽。”他給人夾了塊肉放到碗裡,接着說:“殿下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就給清月說明白,好讓她安心。”
沈潇晗擱下筷子,說道:“皇兄也說是她冒犯的我,怎麼還要我給她道歉?”
沈訣:“她畢竟是你嫂嫂。”
沈潇晗:“這有什麼因果關系嗎???”
沈訣:“她年長你給你些提醒,你不該威脅她的。”
沈潇晗聽明白了,合着她怎麼做都是對,我怎麼做都是錯。如此不分青紅皂白,還是他那個雷厲風行,賞罰分明的哥哥嗎。
沈潇晗不願道歉,說道:“皇兄如此偏袒嫂嫂。今日她敢冒犯我,明日不知道要闖多大的禍。”
“清月聰明,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她是為皇後才一時情急冒犯你的。更何況,即使她真的闖禍了,不是還有我在嗎。”
沈潇晗嗤笑,他以為他這個哥哥和别的皇子不同,是個有主見能拿信的人,誰知道也是個陷入情愛不明所以的糊塗蛋。
他舀了一碗湯擱到沈訣面前,“這湯裡是被嫂嫂加了迷魂藥了吧?”
沈訣挑眉,直接一飲而盡,笑道:“不管清月加什麼,我都甘之如饴。”
如此,沈潇晗恭恭敬敬的去跟禾清月道了歉,禾清月更惶恐了,她哪裡受得了這份大禮。
“這要是傳出去,旁人會說你沒管好我。”
沈訣無所謂的擺手,“讓他們說。”又雙手抱臂,懶懶的說,“别傳言四王妃要同四王爺和離就行。”
他又挨的人極近,不要臉的說道:“這幾日我同你一樣擔驚受怕,你不補償我嗎?”
禾清月哂笑,“太子殿下走的太匆忙了,小廚房還炖着一道菜沒上呢,我得去看看。”說罷便要走。
湯都喝完了哪裡還有什麼菜。
沈訣攔着人扛到肩上。
突然淩空禾清月驚叫一聲,又臉皮薄怕旁人看見,忙捂住自己的嘴。
沈訣輕笑着,一路安穩的把人扛到卧房。
現下的情況傻子都能看出來他要幹什麼,禾清月忙轉移話題,“你是不是沒吃飽,我再去給你做兩道菜。”
她仰卧起身,又被一臂攔了回去。
“最美味的佳肴在這兒,還要做什麼菜?”
禾清月的臉爆紅,怎麼這情話張嘴就胡來,她死死捂着臉,不好意思見人。
沈訣拿下她的手,換下了笑臉,正經且嚴肅的說道:“以後再敢提和離,提一次,做一次。”後三個字有點狠冽的味道,都覺得沾上了血一般,又怕真的吓着人,拉過手在人家的掌心輕柔的留下一個吻。
有人面上強勢,心裡卻惴惴不安。
“清月…别想離開我。”
禾清月察覺到人的不安,即使被他撞的身上酸痛的很,她還是輕柔着他的腦袋,輕輕哄着:“我不會離開你的。”
有了禾清月的提醒,沈潇晗開始藏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