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绾本想推辭,但戲馬上要開場了,便道了聲謝,也欣然坐下了。
這戲曲表演,禾清月并非看不懂而是不感興趣。因為比起前人前事,她更喜歡今時今事,就像是當下的話本子,她就很感興趣。但沈訣很喜歡看戲,她便陪他來了。
隻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她隻能陪個半場,後半場她實在挨不住,倚着沈訣的肩膀睡過去了。
沈訣看她的樣子,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臉,可入睡的人毫無察覺,他沒忍住,低頭笑了一下,眼神缱绻,輕聲呢喃:“真是難為你了。”厮磨半晌,才又轉頭看戲。
這一切被葉澤绾盡收眼底。這兩人不僅有意思,還很恩愛。
一曲畢,便要散場。好的戲館就是這樣,夜裡的戲一天隻排一場,有想加戲的,那些角兒也隻會捏着嗓子說“明日還來”。
戲散場,人也該散場了。
葉澤绾還想跟禾清月鄭重道别,但沈訣不讓她吵人,“三小姐先回吧。”
“王爺沒帶侍從來,如何把王妃帶回去?”
沈訣悄聲回絕:“我自有辦法,不勞三小姐費心。”
他揮揮手跟人告别,他不能再跟人說了,再說該把清月吵醒了。
葉澤绾隻好先行離開了。
沈訣的辦法就是等人睡飽了再走,在這期間他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把人弄醒了。
他等的肩膀都麻了,禾清月才悠悠轉醒。
“戲唱完了?”
他起了逗人的心思,說道:“沒有,該下一場了。”
“什麼戲?”
“莊周夢蝶。”
剛醒的禾清月迷茫又遲鈍,她真的有點分不清現在是在王府還是在戲館。應該是在王府吧,要不然某人怎麼敢親她……
可在她被摟着腰親到頭腦發懵的時候,她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在戲館。
“沈訣!”禾清月推開他。
“沒人了……”他知道她的擔憂,又扣住她的腰拉近。
“那也不能胡來!”
他伸手揉搓了一下被他親的泛紅的唇瓣,“回府就能胡來了?”
“不能!都不能!”
他又向她唇邊湊近,“那還挑什麼地方。”
禾清月眼睛睜大,不可置信。沈子煜!你未免有點太放肆了!
但她自有辦法拿捏他,她淡淡的說道:“王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沈訣立馬停住,“清月。”
“王爺不用挑地方,也不用顧及我的意願。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随意的兩句話便直戳他的命脈,他雙目赤紅,攥緊雙拳,忍道:“我是你夫君……”
“我夫君可不會随意占我便宜。隻有壓我一頭的四王爺,才會在這戲館裡,龌龊行事。”
他轉動雙眸試圖從禾清月眼裡找到一絲玩笑,可根本找不到,她認真極了。
他松開手,禾清月從他懷裡掙脫,起身整理衣服,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但很快又掩蓋掉。
他牽起她的手,“回府吧。”
禾清月要給足他教訓,松開手,隻淺淺抓着他的衣袖,“走吧王爺。”
察覺到這異動,他知道禾清月真生氣了,不止稱謂變了,手也不給牽了。
自作孽,不可活。
但下了樓梯,他還是不顧一切的背起人來。
天晚了,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唯有月亮挂在天上,把他們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你不嫌重啊?我可以自己走……”
“不重,我喜歡這樣。”
“真的假的?”禾清月歪頭貼着他的頭,“我聽聽你腦子裡的聲音是不是這樣。”
沈訣立馬笑了起來,他的清月總是這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愛。
“當然是真的。”我喜歡你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喜歡你歪頭貼着我的臉頰,喜歡你說話時灑在我耳邊的氣息。
我喜歡你的一切,也絕不允許别人來破壞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