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蘆吃不吃?”沈訣遠遠就看見賣糖葫蘆的人。
“吃!”禾清月高興的回。
今日閑來無事,禾清月拉着他去逛集市,瞧着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他才回味過來已經好久沒出過府了。
近幾日,他一邊忙着打探沈潇晗的動靜,一邊注意着禾知節的行動,兩邊的事情搞得他頭都大了。
他有時候也在想:為什麼非要給自己找這麼多不愉快,明明隻要咽下一口氣,就可以日日都逍遙自在,平凡的和愛人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
可現實就是,他若不争,便沒辦法和清月“安穩”的度過一生。
清月嫁給他,是因為他是四王爺,若他隻是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得到侍郎千金。更何況江山易改,聖意難測,往時沈潇晗處處得勢,現下也搖搖欲墜。所以,他必須要坐到最高的那個位置,将最好的一切都握在手裡,再向清月索愛。
“想什麼呢?”禾清月揮揮手問道。
沈訣回過神,隐下所思所想,應道:“以後要不要常常出來逛一逛?”
“好啊!”禾清月半是興奮半是抱怨道,“總是待在府裡要悶死了~”
沈訣把糖葫蘆遞給她,還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我整日在府裡陪你,你居然說悶?”
禾清月接過糖葫蘆挽上他的胳膊,沈訣自然的跟着她往前走,禾清月說道:“總還是想跟你出來看看嘛。”
聽她這麼說,沈訣松開緊皺的眉頭笑起來。
兩人不過前行幾步,後面突然喊道:“馬受驚了!!快閃開!!”
沈訣反應迅速,沒回頭看就把禾清月拉到安全區待着。
受驚的馬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他們無事,但車夫因控制不住馬而驚叫,車裡的人也在高聲求救。
看着這場騷動,禾清月扯沈訣的袖子,着急的問:“這樣下去肯定要出事的,你有辦法救人嗎?”
沈訣搖搖頭,若掌控馬匹的是他,他肯定會想辦法控制住,但車夫已經慌了神,縱使他能告訴車夫禦馬之術,那也得聽進去才行,但很顯然如此吵鬧的情況下,這法子根本行不通。
禾清月見他也沒有辦法,在一邊急得直跺腳,沈訣看着她頭上晃動的流蘇,突然想到一個法子。他從清月的頭上拔下簪子,以迅猛之勢把簪子精準的射到馬腿上。
隻見那馬匹仰身驚叫一聲便跪到了地上,車夫因為突然停住的車而飛了起來,沈訣攔了一下,緩沖了他落地的時間幫他穩住身形。
那人站穩後連忙道謝,又匆匆忙忙返回去察看車上的主子。
車裡的人也無礙,下車走到沈訣這邊要道謝。
見人下車,沈訣站到前面擋住禾清月,把發帶扯下來給她綁頭發。
還好下車的是位女子,不至于讓禾清月失禮,至于披頭散發的沈訣,他自己的形象就無所謂了。
“多謝公子相救。”那女子雙手作揖,行禮道。
沈訣往後瞥一眼,看禾清月整理的差不多才回道:“謝我夫人吧,是她讓我救的人。”
“多謝夫人。”
禾清月站出身來,甜甜的笑道:“舉手之勞,不足挂齒。”為緩解人的驚慌,她舉起那串糖葫蘆問道:“糖葫蘆吃不吃?”
沈訣看着那串由他買給禾清月又被禾清月遞給别人的糖葫蘆,又不滿了,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禾清月。借我之手救人不說,怎麼我給你的東西,你都要給别人?
幸虧那人也沒有伸手要拿的意思,他便說道:“看來姑娘是不喜歡吃這些。”
人還想解釋呢,但沈訣根本不給機會。直接把糖葫蘆拿回來,咬下頂上的那一顆,糖皮被他咬的嘎吱作響,像是在洩憤。
禾清月扯他衣袖提醒他注意禮節,沈訣則不以為意漫不經心,一副你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那女子看着這場景,笑了起來。
竟還有這樣有意思的夫妻。
“請問二位怎麼稱呼?”
沈訣把糖葫蘆還給禾清月,“稱呼就不必了,日後應該不會再見了。”又看向禾清月頭上的發帶,想着要趕快回府換上簪子,拉着人轉身就走。
那女子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喊道:“夫人的簪子我還沒賠呢!”
沈訣回:“不用賠了,不缺這一個。”
人若相見一次,日後總是再見。
“又見面了,不多我這一個吧?”京城就這麼大,出名的戲館就這麼幾個,上好的位置也寥寥,若想極盡觀賞表演,免不了要拼桌。
葉澤绾運氣不錯,拼到了熟人,也不能說熟,起碼一面之緣,而後又調查了人的信息,知曉這是四王爺。
那次回府沈訣也讓人查了她的身份,他沒猜錯,正是尚書令的三小姐。
“怕是沒有三小姐的位置了。”
葉澤绾沒料到他也知曉了她的身份。可這偌大一張桌子,隻坐了他一個人,就連站着的侍從也沒有,說是沒位置,怕不是推辭。
她剛要辯駁,身後傳來一道溫軟的聲音,“有位置,你坐我這兒。”
是手裡拿着點心的禾清月,她把點心放到桌上,又指使沈訣往他身旁搬了把椅子,把原先的位置讓給了葉澤绾。
禾清月說:“我不愛看戲,這樣好的位置還是要留給懂戲的人。”又指了指桌上的點心,“我就在一邊吃點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