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訣用盈盈目光将人深深印在腦海裡,伸手摸着她的臉,笑的缱绻又溫柔。
禾清月也笑着,她道:“明日禾大廚就給你露一手。你等着吧。”袖子一卷,頗有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沈訣笑的更開,“好,我等着。”
躺了這一會兒,他想到硬邦邦的地闆,夏日未過,禾清月還是不準他上床,他又請求道:“我能在床上等着嗎?”
禾清月思考了一下。
見人有些為難,他又開口:“要是有人能在我生辰的前一晚讓我上床睡覺,我會特别開心。”
禾清月聽出他的話外之音,擰着眉道:“得寸進尺?”
沈訣起身欲要下床,卻故作委屈,緩緩道:“有的人言不由衷。方才還說壽星為大,這又趕人下床。說到底,我的生辰沒人記得,生辰願望自然也無人在意……”
禾清月聽着他的話眉頭皺的更緊了,拉住了他,妥協道:“給你睡,睡還不行嘛。幹嘛說的那麼可憐。”
他毫不猶豫的又躺下了。
禾清月無奈囑咐:“半夜不準偷偷抱我。”
他點點頭。
半夜睡着了她知道什麼。
還未至半夜,隻是聽人呼吸平穩,确認是真的睡着了,他就原形畢露,從身後整個将人抱住。
禾清月第二日早起給人做長壽面,人起的比她還早,且不見蹤影。
她做好面,發現人早早就在膳廳等着了,她把面擱下。
眼前的這碗面,面條潔白如玉交錯在濃白的湯汁中,點綴着金黃的雞蛋翠綠的蔥花,骨湯香氣撲鼻,色香俱全。
可沈訣沒着急去吃面,而是盯看了禾清月兩眼,禾清月當他是在用眼神對她的廚藝表達認可,道:“你不是還要上衙,趕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他這才收回目光,低頭吃面。
禾清月喝完粥擡頭,又對上了沈訣的目光,裡面帶着同情。她有點懷疑自我,“怎麼了?不好吃?”
低頭看碗,裡面的面吃了個精光,連湯都沒了。更沒道理啊,禾清月不解。
沈訣搖搖頭,終是良心受到了譴責。他道:“你不疼嗎?”
“什麼?”
他伸手摸到她的脖頸,用指尖輕撥了兩下,“這個。”
“怎麼了?”禾清月伸手摸了兩下,但沒摸出來個所以然,便轉頭問亦梨。
亦梨也用同情的目光看她,片刻,深吸了一口氣,回道:“太子妃,您脖子上全是紅印。”
今日給禾清月梳妝的不是亦梨,其他人以為是蚊子咬的,便沒在意,就算真的是……她們更不敢過問。
禾清月猛的轉回頭,氣勢洶洶道:“你咬的?”
沈訣着急的解釋:“隻是在脖子上留了印子而已,其他的我沒做。”
他隻是看着人白皙的脖頸上太過幹淨了,一時情難自禁打了兩個标記。但那滿脖子都是,屬實不是兩個那麼簡單。
禾清月氣惱,明知他是個慣會得寸進尺的家夥,怎麼能到現在還信他。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你還想做什麼?”
見人臉上的愠色,沈訣試圖給她擦去,邊擦邊哄人,話裡還摻着笑。
禾清月見人認錯态度不夠誠懇,便推開了他。
沈訣又貼了上去,在她臉頰紅潤處落下一吻,禾清月因突然貼近的笑臉,下意識眨了下眼。他柔聲道:“今日别出門了吧。乖乖等我回來。”
禾清月說道:“你不說我也沒辦法出門啊。”
沈訣覺得禾清月這句話是在撒嬌。
絕不是他随意揣測。因為換以前禾清月會倔着性子說:“你休想管我,我想出門就出門”,難得她今日沒有反駁。
有理有據,所以他一點兒也不想去上衙,他就想跟她一塊待着,哪怕什麼都不做的待一天。可禾清月在催他上衙,還把他往外推,他一步三回頭,禾清月索性給送到門口。
“不想去,沒有壽星還要上衙的。”他又耍賴的抱着人。
跟過來的下人捂着嘴偷笑,禾清月無奈哄道:“我會迎你的。我搬個椅子,就坐在這兒,跟望夫石一樣,就等你回來。”
“真的?”
“真的。”
沈訣低低笑了兩聲。
可他舍不得人在這夏日裡受累,便要求人每隔兩個時辰往這看一次。
他又鄭重在她額間落下一吻留下一句“等我。”
整一日沈訣的心情都很愉悅,臉上常常挂着笑,衙門裡的人卻是如見閻羅。他一改往日不苟言笑,嚴詞厲色,不免讓他們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事了。可直到放衙,他們都沒被挑一處毛病。
沈訣着急回府的路上撞到了燭風,燭風給他送了一捧花,說是柳嫣然給紮的。
“送我幹嘛?”
燭風得意洋洋道:“生辰禮物。之前咱沒那條件,吃碗面就算了。現在條件好了,我送的起你禮物了。”
沈訣細細思量着什麼,隔窗從他手裡接過花,“我收下了,你不用再去我府裡了。”
燭風對他這過河拆橋的态度不滿,“你過生辰我不去湊熱鬧?”
“我有重要的事,你别來。”接着讓車夫加快,一溜煙就不見了。
燭風看人離開,不解道:“什麼重要的事着急成這樣。”
沈訣剛下馬車就見到了禾清月,她揚着笑,甜甜道:“歡迎回家。”
沈訣的心化為一汪春水,有些飄飄然,他舉着花遞到禾清月眼前,“送你的。”
禾清月低頭輕嗅了一下,又擡眼看他,“你過生辰還給我送禮物?”
“我要别的。”
禾清月雙手撐在床上,被他逼的直往後仰,可這樣又完全把那截脖頸露了出來,紅印覆了一層又一層。
見人撐不住,他攔腰将人往裡處挪了一下,肆意欺身而上,雙腿跪在她的大腿兩側,撈着她接吻。
舌尖輕易的撬開唇齒,為一條缺水的魚降下雨露,傾灑到每一處,吻了許久,久到禾清月雙手攀上他的雙臂掙紮,這才牽着一縷銀絲退出。
兩人勻着氣,禾清月趁機往後退,又被人一把抱回,那雙黑沉眸子裡帶着不滿,“為什麼跑?”
“沒有……天太熱了,散散涼……”
眸子又低垂下來,話裡委屈:“借口,你不想給。”
禾清月急着解釋:“不是,真的是散涼。”本來天就熱,一折騰更熱,這黏黏糊糊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可沈訣比她還不好受,原本滿心歡喜的盼着,結果人不給。
禾清月見狀,主動仰頭去吻他,還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瓣。
沈訣擡起眼睑,又笑着回吻,手從後腦劃到耳垂輕捏,看到人的睫毛在顫抖,捧起臉用拇指輕摸了兩下安撫,卻又将人的唇瓣吃的更深,聽人嗚咽一聲,眼裡笑意更深,手一路流連到腰間。
禾清月猛地抓住那隻手解她系帶的手,氣都喘不勻就急着問:“幹嘛?!”
沈訣扣住她的手,“明知故問。”移到耳側喃聲淺笑:“拆禮物。”
禾清月又想到綠蘿她們說的話,登時又紅了臉,怕他笑她,又偏過頭去,道:“沒有禮物!我不是!”強裝鎮定,所以聲音很大。
“都到這兒了,你以為隻有接吻?”他把系帶一圈一圈纏到了手上,又去解衣裳,“你不給沒關系,我自取。”
将人推倒後,他一邊吻,一邊解,看人臉紅慌亂的樣子覺得可愛極了,他把昨日忍着沒做的,做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