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說完之後,在場所有人也都啞口無言。
說的口渴,禾清月又拿杯子喝了口茶,接着在衆人的注視下氣勢洶洶的走了。
葉澤绾瞧着人是生氣了便跟在後面追,可禾清月腳步極快,她怎麼追都追不上。上了馬車,她又一路追到王府。
沈訣正在澆花,看着禾清月回府還笑吟吟的迎人,可人不過是看了他一眼就甩袖回屋,準确來說是瞪了他一眼。
他喊她名字,可人扔下一句“别叫我!”又氣勢洶洶的往屋裡走。
葉澤绾急急忙忙的跑到跟前來解釋,“是我阿姐撺掇的,你讓月姐姐不要怪我……怪我也行,你讓她别不理我。”
聽完整件事,燭風道:“太子妃這麼兇啊?”
沈訣瞪他一眼,“旁人說她,她一沒責二沒罰,不過回擊兩句,哪裡兇了?”
燭風看他這麼護着人,解釋道:“是個褒義。我倒希望我家嫣然也能這樣。”
沈訣不同他争辯,隻問:“現下怎麼辦?”
燭風擺擺手,“還真不好辦。”又指出問題的關鍵,“她是沒人可怪,所以才怪你。”
沈訣疑惑,“何出此言?”
燭風招呼下人去拿茶點,打算跟人好好掰扯。
“你看啊,太子妃遭人貶損是不是因為太子妃的位置?太子妃從未與女子起過争執,是不是又因為太子妃的位置跟那麼多女子起了争執?”他兩手一拍,得出結論,“可她又不能去怪别人,隻能怪你了。”
燭風覺得自己厲害極了,他居然能這麼聰明。
可沈訣聽他跟繞口令似的分析隻覺得頭疼,“所以到底要怎麼辦?總不能給清月摘了太子妃的名頭吧?”本來不搬府邸就是不想讓她為這些瑣事勞神,誰知道這瑣事還一個個的找上來了。
燭風從下人手裡端下茶點,倒了杯茶推給沈訣,問道:“你之前把人惹生氣了是怎麼哄的?”
沈訣回:“給她姐姐送了首飾,給霍百齡送了酒。”
燭風吃了點心差點沒噎着,他喝了口茶順了順,又朗聲道:“怎麼哄人還給旁人送東西?!”
沈訣瞥他一眼,雖然他也覺得荒唐,可事實就是如此。
看人不是在說假話,燭風又說:“不然你再帶着太子妃去一趟将軍府,兩人說和氣也消的快些。我再讓嫣然跟三小姐說說,讓兩人之間别有芥蒂。”他難得在這樣的事情上腦子靈光。
沈訣歎了口氣,“隻能這樣了……”
沈訣在房門外哄了半天才把人哄出來,出來之後不給親不給抱手也不給牽。去将軍府的路上也一句話不說,到了将軍府見到喬心竹就哭。
他又遭了喬心竹一記白眼。
好在還肯把話說給人聽,但是哭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喬心竹給抱在懷裡哄。
霍百齡晃到沈訣眼前,看看他又看看禾清月,不着調的說:“你惹的?”
“怎麼都說是我惹的?”
沈訣有點懷疑,他長着一張會把人惹哭的臉嗎?
且不計較成婚十日内就把人惹哭兩次來說,再不計較他沒有自知之明來說,或許大概應該是沒長。
霍百齡挑眉,“還有誰說的?這麼有眼光。”
沈訣皺眉,“你有病?”
“我沒病,是你不要命,連尋歡都敢惹哭。”
“很難哄?”他可是每次都把人哄好了。
霍百齡瞥他一眼,像是在質問他說的什麼鬼話,“不難哄你能把人送我這兒來?”
他解釋道:“我是把人惹生氣了,又不是把人惹哭了。”惹哭了他能哄,惹生氣了他可是連見都見不着更别說哄。
霍百齡驚歎道:“我天呐,真是開了眼了,嚎成那樣了說沒惹哭。”
沈訣瞪他一眼,“跟你說不着。”他又去看禾清月。
人不再哭了,開始往這邊走,沈訣也走近兩步到她跟前,牽着人坐下後,把手裡準備好的帕子敷在人眼睛上。
禾清月被蒙着眼,倒是乖乖的說了句對不起。
沈訣一驚:“幹嘛給我道歉?”
禾清月想了一下,如實說:“我亂發脾氣。”
沈訣喜上眉梢。天呐,真是開了眼了,有人發脾氣都這麼可愛。他沒忍住笑,問道:“旁人發脾氣,要麼摔要麼打,你就一下午沒理我就算發脾氣了?”
禾清月一歪腦袋,“我沒理你你不是很難過?一甯姐姐要是不理我我就會很難過。”
發脾氣都善解人意的禾清月。
沈訣柔聲回:“一點點。”雖然确實難過,但擔憂和心疼更多。
他拿開帕子,吹了吹她紅紅的眼睛,說:“日後别不理人了好不好?”
禾清月欣喜的抱住人,朗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