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有點緊張。
他小聲問:“為什麼是我們兩個啊?”
“這還用問?”太宰治露出一個帶着些小得意的表情,“當然是因為鐘離先生覺得我很能幹,而且我們兩個可是前輩啊。”
中原中也無語了一下,“你是指來提瓦特來得比其他人早的那種前輩嗎?”
聽起來很像那種拿資曆壓人的混蛋。
“别管那麼多了中也。”太宰治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變得凝重起來,“總之,不要辜負鐘離先生的期望,盡快讓不适應的新人融入我們吧。”
中原中也努力思考,“你說的倒是挺簡單的,但是該怎麼做?”
太宰治不答反問,“中也有想到什麼辦法嗎?”
中原中也遲疑道,“嗯……帶着他在每天鍛煉結束以後進行加練,然後再切磋一下?”
太宰治看了他一眼,“的确很有你的笨蛋風格。”
面對他的挑刺,中原中也習以為常地翻了個白眼,“給我去掉笨蛋兩個字啊你這家夥,那你有什麼想法?”
“中也來了璃月這麼久,就沒有發現這裡的餐桌文化嗎?”太宰治煞有介事地豎起手指,“隻要一起做頓飯,然後再一起吃掉,哪怕原先是陌生人,關系也會迅速變好的,至少表面上會過得去。”
聽上去好像有可行性?
但中原中也依然持否認态度,“隻有胡堂主願意看見你進廚房,别以為我不知道,你隻是手癢了想自己玩吧。”
“前幾天你已經把廚房炸掉過一回了,鐘離先生讓你一個星期不要進廚房,這才是第五天。”
太宰治充耳不聞,背着手若無其事地轉身離開,“事情就是這樣,既然我們兩個都有想法,那就一起實施出來看看效果吧。”
圍觀了全程的觀察者對此喜聞樂見。
【諸位,我有預感,一定會有樂子給我們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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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摩拳擦掌。
鐘離先生難得有事情托付給他,他必不可能搞砸。
拿出十二萬分的認真态度,對着鏡子把自己的表情調整到最佳,太宰治準備碰瓷。
他蹲守在樓梯口,算準了黑澤陣上樓的時間,然後猛然起身,跟人撞在了一起。
一下子沒撞動,反而他自己往後踉跄了一下。
太宰治:“。”
怎麼回事,他的同齡人都是吃什麼長大的。
但是沒關系,雖然一起摔倒然後他把人扶起來再順勢提出一起準備早餐的計策出現了一點小波折,可真正的戰略大師随時能根據瞬息萬變的戰場微調自己的策略,使之無時無刻都趨于完美。
他的臉上立刻挂上以假亂真的驚喜表情,“抱歉,剛剛沒有注意到你……說起來,快要到早餐時間了,要和我一起去廚房準備早餐嗎?”
他知道黑澤陣之所以會留在這裡是因為一份所謂的實習員工合同,這位同齡人屬于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句話奉為真理的人,如果鐘離先生沒有拿出那份合同,可能現在人已經跑了。
但他猜測,像這樣的人,假如認為自己歸屬于某個組織,同樣也會有相當的責任心與行動力。
他感歎,“最近往生堂裡人手不太夠用呢,大家幫過我很多,如果能分擔一下就好了……”
太宰治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同齡人的表情。
他看見那張神情冷漠的臉上出現了細微的動搖。
黑澤陣點點頭,“廚房在哪裡?”
太宰治燦爛地笑起來,“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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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守在廚房門口偷聽。
廚房裡充滿了令人汗顔的對話。
“我分不清糖和鹽呢,黑澤分得清嗎?如果要煮粥的話,米和水的比例又是多少呢?”
“為什麼一倒油進去鍋裡就着火了,快打水!”
中原中也驚疑不定,他懷疑太宰治又想把廚房炸掉。
但本着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他忍住了沖進廚房把太宰治拉出來的沖動。
黑澤陣意外的很耐心,一一解答了太宰治的問題,并把他打發去案闆那裡切菜。
把粥熬上後,他有點不太放心地轉身去看了一眼切菜闆上的菜。
他的同齡人刀工很好,菜都被切成了螃蟹的形狀,在切菜闆上張牙舞爪。
黑澤陣:“。”
倒也不是不能吃,但這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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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完每日鍛煉的有兩種人。
一種是完全趴下的人,一種是活蹦亂跳還能給自己加訓的人。
而今天,第三種人出現了。
黑澤陣是那種半趴不趴的人,他練完歇了一小會兒,然後體力就恢複了,充能效率極快。
得益于這種充能效率,他也獲得了加訓套餐。
這種加訓全憑自願,與其說是加訓,不如說是野外放風與玩鬧。
中原中也氣勢洶洶地朝黑澤陣走了過去,在他困惑的目光中雙手握住他的肩膀,“其實我會飛。”
他嚴肅地說,“我來帶你飛一飛吧。”
這個邀請是經過了謹慎考慮的。
中原中也想了想,直接邀請新人跟自己切磋還是不太好,畢竟人家才剛來第一天,基礎都還沒打好,切磋什麼的有點像欺負人。
于是他改變主意,轉而發出了隻要不是恐高症都很難拒絕的邀請。
事實上,就算是恐高症,有時候都很難拒絕,畢竟是兒時夢想得到實現的感覺。
黑澤陣聞言一愣,“?”
他一時間分不清中原中也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隻是中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