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這一瞬間的時間,紅光就将他們兩個人都覆蓋了起來。
兩道身影以火箭發射的态勢在破空聲中直沖天際。
突然升天的黑澤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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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者們正在和鐘離彙報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戰績。
【這麼一通操作下來,黑澤與其說是融入進來了,不如說是佛系躺平了。】
【感覺他現在的想法就是“同齡人現在都是愛玩的年紀,他得包容一點”()】
【上面的說的也太委婉了,他分明就是覺得異世界的人腦子裡全是泡泡茶壺()】
【鐘離先生好像在寫信。】
鐘離寫下最後一個字符,等紙上的墨水晾幹,“該啟程去須彌了。”
這封信是寫給草神布耶爾的。
觀察者們喜上眉梢,【太好了,這群孩子終于要去上學了!】
【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坐在家裡的沙發上,悠閑地喝咖啡吃蛋糕,然後看着别人去上學上班。】
須彌的特産就是教令院的學生,提瓦特到處都有他們抓耳撓腮絞盡腦汁做學術報告然而畢不了業的絕望身影。
一想到即将有新人投身進學術界變成新的秃頭,觀察者們就不禁心生喜悅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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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彌多植被。這裡的植物大多生長得茂盛而茁壯,郁郁蔥蔥的綠葉掩映着房屋,甚至連須彌城,都是建立在巨樹上。
教令院就在須彌城中。
納西妲簡要地介紹了教令院的六個派系,“大緻的情況就是這樣。我想,比起讓人帶你們循規蹈矩地進行參觀,你們或許會更喜歡自己探索,我已經準備好了地圖,各位可以自由活動了。”
她露出柔和的笑容,“但可别忘記時間哦,我很期待和你們一起用餐呢。”
目送即将步入學院生涯的準新生們走遠,納西妲轉頭看向鐘離,“那麼,岩神閣下,您有什麼感興趣的地方嗎?得知各位要來,我特地騰出了兩天的空閑時間。”
“勞煩你了。”鐘離颔首,“随意走走就好,客随主便。”
看得出來,草神平日裡并不常出淨善宮,也沒有多少出門閑逛的機會,街道上的商家與路人看見她,都投來有點驚喜的目光,喧鬧聲都小了很多。
“大家見到我,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拘謹起來。”納西妲歎了口氣,“您在璃月的時候,也會遇見這種情況嗎?”
“近日璃月的子民……”鐘離想了想,委婉地說,“有些太過熱情了。”
作為一個老派的講究璃月人,鐘離的日常行程基本上每天都很固定。
早上起來,帶着新得的畫眉出去散步,大家為了吸引他的注意都将最好的東西擺上台面,更有甚至會當街表演,場面一度很混亂,千岩軍不得不張貼此處禁止賣藝的告示。
但商家們大聲反駁說這是他們招攬顧客的手段,才不是什麼當街賣藝。
大不了以後就隻是唱歌,他們不跳舞,也不表演鑽火圈之類的雜耍,這總行了吧?
你們千岩軍真是一點變通都不知道!
千岩軍:“……”
什麼變通,他們隻知道大街上鑽火圈真的很妨礙交通:)
于是經過激烈的交鋒,千岩軍和商家們達成了和解,隻唱歌,不跳舞,更不能雜耍。
鐘離默默想,以後散步要記得給自己施個障眼法了。
清晨的鬧劇暫且告一段落,他帶着畫眉回了往生堂,立刻就有顧客登門,說自己要定一副棺材。
雖然顧客是來定棺材的,但臉上絲毫沒有親朋好友與世長辭的時會有的慘淡愁雲,反而面目紅潤,像是被渡了一口仙氣,滿臉的歡喜收不住一點,“鐘離先生也在,鐘離先生午安!”
鐘離回以微笑,“午安。”
顧客幸福地捂住了胸口。
胡桃神出鬼沒地繞到這位顧客身後,嗓音低沉,“說吧,這次死的是什麼?”
顧客尚且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腦子轉都不轉,連聲回答,“螞蟻,螞蟻。”
胡桃一口氣沒上來,“上次是耗子,上上次是花鳉,這次連螞蟻都出來了,下一次呢?你該不會還要給微生物買棺材吧?!”
顧客恍然大悟,“我怎麼沒想到呢?胡堂主真乃天才!”
胡桃臉上的表情複雜到難以言喻:“。”
她立刻把人掃地出門了。
把奇怪的顧客趕出大門,操碎了心的堂主唉聲歎氣,幽幽地望向了自己的客卿。
軒然霞舉備受愛戴的客卿有些疑惑地朝她歪了歪頭,非常無辜,“堂主?”
胡桃:“……”
感覺他像在裝傻。
笑一下蒜了。
這還能怎麼樣,隻能更賣力地當護花使者了。
到了晚上,如果雲堇先生會登台亮相,那就去戲台前聽一出戲,有時候沒有感興趣的劇目,就去三碗不過港或茶博士那裡聽說書。
戲曲家與說書人職業素養過硬,哪怕在表演前情緒激動,開始表演後也會全身心投入自己的故事裡。
但周圍的觀衆卻不會。
他們神情嚴肅,腰背挺直,屏息凝神,不像是在娛樂,而像是在參與一場事關緊要、每個字都不容錯漏的重要會議。
鐘離:“……”
大家是不是太緊張了。
回憶完畢。
鐘離向來表情平和、不動聲色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怅然,望着他的納西妲已經從他的表情中得到答案,不禁感慨,“連您都有這種煩惱嗎。”
她以為岩神隐瞞身份在鬧市中居住了許多年,就算如今身份暴露,璃月子民的反應應該也不會太大才對,沒想到事實與她的想象不盡相符。
鐘離搖頭,“時間會沖刷一切的。”
璃月的子民遲早也會放松下來的……應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