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用魔法點燃擋在面前的蛛網,灰燼落下,她帶着安娜踏上二樓的地闆。
來到二樓深處的一扇門前,瑪麗推開門,一隻帶着女巫帽的烏鴉出現在眼前。它使用翅尖捏住攪拌勺,一邊哼歌,一邊攪動熬藥鍋裡的魔藥。
“嘎!嘎!”一看到瑪麗到來,烏鴉發出驚恐的叫聲,用兩隻翅膀抱緊顫抖的自己,連攪拌勺倒在熬藥鍋裡都顧不上撿。
房間的右邊,串珠門簾被掀開,一個脖子上頂着南瓜頭,身體由白骨組成,身穿女巫袍的人走出來。
她瞪了一眼熬藥鍋旁瑟瑟發抖的烏鴉,伸手把烏鴉頭上的帽子拿下,放在自己的南瓜頭上,轉過身,撩了一把不存在的頭發,對瑪麗說:“找我什麼事?”
瑪麗指了指安娜,說:“安娜生病了,你有沒有對症的魔藥?”
南瓜頭女巫這才把注意力分一些給安娜,就在她看到安娜的那一刻,她的骨架開始顫抖,關節碰撞在一起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哦,安娜都長這麼大了,快給姨姨抱抱。”
安娜有點為難地低下頭,看着身高隻有大約四英尺多些的南瓜頭女巫。
瑪麗為安娜解釋:“她這下不舒服,和你擁抱不是還得蹲下,别待會兒安娜蹲到一半暈倒了,呵呵。”她順帶還嘲笑了南瓜頭女巫的身高。
南瓜頭女巫瞪了瑪麗一眼,對安娜說:“是我沒考慮到,我的問題。安娜,到這張躺椅上休息一下吧,我給你看看。”說完,她推出一張躺椅。
安娜躺下,頭微微擡起,眼睛止不住地在房間裡打轉。
南瓜頭女巫抓來一株隻有三片小舟一樣的葉子,根莖長的像蘿蔔一樣,上面還有五官的植物。她把這株植物貼在安娜的額頭上。
“啊!好燙!好燙!好燙!”這株長得像蘿蔔的植物在碰到安娜的一瞬間嚎叫起來,它的根須像跳舞一樣,到處亂踢。
南瓜頭女巫介紹說:“這是沉睡胡蘿蔔,對冷熱變化很敏感,可以檢測你有沒有發燒。”說着南瓜頭女巫又找出一個喇叭狀聽筒,放在安娜胸口。
南瓜頭問瑪麗:“她發燒前去做什麼了?”
瑪麗回答:“那天她被我擄走,然後我們經過湖底隧道,再用傳送法陣回到店鋪。哦,會不會是我那天用刀架在她脖子上,吓到……”
南瓜頭擡手打斷瑪麗的話:“湖底隧道?安娜和你潛入湖底,然後再穿過湖底隧道?”
“對啊,經過湖底隧道肯定要從水下開始啊。怎麼了?”
“安娜,你在水裡有被嗆到嗎?”
安娜乖巧地上下點頭。
南瓜頭斥責瑪麗:“你怎麼一點都不會照顧孩子?!”
瑪麗雙手攤開,一會兒看向安娜,一會兒看向南瓜頭,努力辯解道:“我怎麼沒有照顧她?在水裡我還給她喂了一顆人魚淚防水!而且她都14歲了,哪裡是孩子了?”
南瓜頭大聲問:“那她怎麼會嗆水?!”
瑪麗剛要解釋:“我……”
南瓜頭再次擡手打住瑪麗的話:“行了行了,不要再狡辯了,給安娜熬藥先。”
瑪麗的話接連被打斷,現在一肚子的氣,但也隻能閉嘴。
南瓜頭一腳踹開站在熬藥鍋前的烏鴉,她看了眼鍋裡的藥水,問烏鴉:“這裡面是什麼藥水?”
烏鴉哆哆嗦嗦地回答:“是,是專治溺水的魔藥。”
南瓜頭抄起鍋裡的攪拌勺,重重敲在烏鴉頭上,說:“那你不早講!”
烏鴉抱頭,說:“這是您今早交代我做的,我以為您記得。”
烏鴉又挨了一下打,南瓜頭說:“還敢頂嘴?”
烏鴉被打得眼冒金星,抱頭不敢說話。
南瓜頭從櫥櫃上拿了把幹淨的長柄勺,從鍋裡舀出一勺魔藥,盛進碗裡,遞給安娜。安娜接過藥碗,一口氣喝下藥水。喝完之後大概20分鐘,安娜呼吸變得均勻,喉嚨也沒有那麼幹澀了,隻不過還是說不出話。
南瓜頭把魔藥裝進玻璃瓶裡,一共5瓶,包裝好,交給瑪麗,對她說:“一天一瓶,注意保暖,不出五天就能好。”
瑪麗掏出一枚金币,準備付錢。南瓜頭說:“沒那麼貴,給你打了個折,14銀币。”
瑪麗調侃道:“我還以為你這麼好心要給我免單呢。”
南瓜頭:“想得美。”
瑪麗付完錢,拿上魔藥,牽起安娜走出門去。兩人來到樓梯口前,蜘蛛再次落下,吐出邀請函,還給瑪麗,說:“歡迎下次光臨。”
安娜跟在瑪麗身後,腦子裡一直想着那個南瓜頭女巫的樣子。在安娜思考的這段時間裡,瑪麗已經牽着安娜回到那座碼頭上。
海曼懶洋洋地躺在行李箱上曬太陽,看到瑪麗和安娜的身影後,海曼一個翻身,迅速站起,裝出一副認真看守行李的模樣。
瑪麗走到行李箱前,海曼揚起臉向她邀功:“盡管你們兩個離開了那麼久,但是在我的精心照看下,沒有一個人碰過我們的行李。”說完還得意地搖搖尾巴。
“你最好是。”瑪麗走過去,把海曼推下箱子,提上行李,“跟上。”
三人七拐八繞,離開陽光照耀下的碼頭,在昏暗的小巷間穿梭,來到另一個背光的碼頭。一搜有點破舊的巨大帆船出現在安娜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