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短促的碰撞聲,幾乎是在安娜剛踏進陽台的那一刻就響起。原來是她碰倒了地上的盆栽。
“誰把盆栽放在這門邊的啊?真的是。”安娜蹲下來,抓住盆栽,準備将它挪走。
不過就在這時,一塊碎布條吸引了她的注意。
安娜把碎布條從盆栽裡植物的枝條上取下,放到自己的裙擺上對比,發現是同一種布料,也對的上破損處的形狀。
安娜猜想或許是白天試用飛毯時,挂在上面的。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安娜把盆栽放到一邊,碎布條抓在手裡,走回房間,決定趕緊收拾好睡覺。
直到她洗漱完,換上睡裙後,才在小腿上發現一道傷口,上面的血漬已經變成深紅色了,應該就是被那盆植物刮傷的。
“不管了先睡覺。”安娜用清水擦幹腿上的血漬後就鑽進被窩裡了。
……
夜晚在香甜的夢裡度過。
就在安娜聽着窗外小鳥的叫聲,準備拎走趴在自己肚子上的捷米,伸個懶腰開啟美好一天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響貫穿整個二樓。
不僅是窗外的小鳥們被吓得撲棱翅膀飛走,就連捷米也噌的一下從床上蹦到窗簾架上。
安娜還以為是自己剛睜眼,腦子不清醒,她第一次知道捷米原來能跳這麼高。
在安慰完捷米後,安娜就尋聲找去,發現是瑪麗從床上滾了下來。
這個畫面怎麼有點似曾相識呢?安娜想起四年前在天鵝絨旅館的,笑了。
她把瑪麗扶上床,從聳動的肩膀不難看出安娜憋笑得十分困難。
做完這件事後,安娜也決定回去睡個回籠覺了,沒發現躺在床上的瑪麗眼皮微微顫動。
在回房間的路上安娜路過書桌,看到上面有本書被攤開。
安娜本來準備走過去把書合上,湊近一看才發現書上畫着一株植物,正是勾到自己裙擺那盆。
她仔細看着書,念出上面寫的字:“有毒、緻幻、令人煩躁……貴?”
最後一個字脫出口時,安娜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
她趕緊又沖出去,到陽台上端着那盆家夥看了又看,嘴裡念叨着它的名字:“西弗冉拿矮草……”
安娜躍躍欲試,想要薅幾根下來揣進自己的口袋。
盡管安娜的食宿都由瑪麗掏錢,沒有以前那麼窘迫了,但是她還是改不了收集值錢物品的這個習慣。
“你在幹嘛?”
“啊!”安娜被身後傳來的聲音吓得跌坐在地,一擡頭才發現瑪麗的綠色眼睛就在自己的臉上方。
“你大早上蹲在陽台上幹嘛呢?”
安娜想起昨天海曼說的,‘瑪麗很有錢,不在乎這些’,于是老老實實回答:“拔兩根這個……”
“這個草有毒你拔的時候小心點。”瑪麗隻提醒了安娜一句就調頭準備走了。
“等一下!”安娜叫住瑪麗,“瑪麗阿姨你昨天說有件要緊事要告訴我。是什麼?”
瑪麗呆站在原地思考一會兒:“我不記得了。你吃早飯了嗎?”
安娜:“沒有。”
“那先下來吃早飯再慢慢想吧。”
“哦。”安娜聽到這話隻好用手帕包着幾根草,将他們揪下,再包好,揣進口袋,然後跟着瑪麗一起走下樓。
……
下樓來到廚房,瑪麗問安娜:“你吃什麼?”
“一個煎蛋加上一些茄汁鷹嘴豆泥吧。”安娜回答。
“那你做兩份一樣的,再給我煮完醒酒湯可以嗎?”原來瑪麗這麼問,不是打算自己給兩人煮早飯。
“好。”安娜倒是很平常地應下,朝竈台走去。
畢竟從上次在破舊小屋裡見識過瑪麗的手藝後,安娜就在一天内加急學會了8道菜。
廚房裡安娜手裡煎蛋的鍋發出嗞啦聲。
一旁飯桌邊的瑪麗正捂着自己的腦袋發出疑問:“怎麼頭這麼痛呢?”
安娜有點心虛,一鍋鏟把本來要翻面的煎蛋鏟成兩半:“呃——可能是你昨天喝得有點多。”
瑪麗贊同這個說法:“可能是。”
很快早餐就做好了,安娜把兩盤煎蛋加鷹嘴豆,還有一碗醒酒湯端上桌。
兩人開始吃早飯。
一碗醒酒湯下肚,瑪麗總算想起來自己告訴安娜什麼要緊事兒了:“哦!我記起來要說什麼事了!”
安娜把湊在自己煎蛋旁邊的捷米推開:“是什麼?”
“等一下。”瑪麗扔下桌上的早餐,跑上樓。
看到瑪麗急匆匆跑上樓的安娜傻眼了,她非常好奇瑪麗是怎麼做到每次說到關鍵地方就跑的。
于是正在好奇這一點的安娜,根本沒有注意到捷米換了個目标,轉頭去吃瑪麗盤子裡的早餐了。
“咚咚咚”,瑪麗又從樓上下樓,掃開盤子前的捷米,要不然東西沒地兒放。
“這就是我說的要緊事——德洛麗絲留給你的遺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