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南瓜頭那個大嘴巴說到哪裡來着?哦,對了,說到帶走德洛麗絲的那場大火。”
安娜早就知道,這是自己總是夢到的那場大火了,所以隻是淡淡地點頭。
瑪麗繼續往下說:
“那天銀狼把你從火場裡帶出來後,就來找我了。
當時南瓜頭也在店裡,那時候她還沒有這麼瘋,起碼可以控制一下自己。
她一聽到這個消息就殺過去。”
說到這裡瑪麗停頓一下,打開頭頂上的櫥櫃,從裡面翻找出兩隻酒杯和一瓶白葡萄酒。
安娜看着瑪麗拔開瓶口的木塞,淡黃色酒水從酒瓶裡漸漸轉移到兩個酒杯中。
“你也十八歲了,可以喝了。”瑪麗把酒杯推到安娜手邊,自己則是舉起杯子,抵到嘴邊,一昂頭,将杯中的酒水全部灌進自己的嗓子眼裡。
然後瑪麗不出意外的被白葡萄酒嗆到。
安娜沒有喝,隻是彎腰把鼻子湊過去聞聞杯裡的酒,然後就被熏得皺起鼻子,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另一邊的瑪麗好像是喝多了,語氣變得有點激動:
“幸好我把她攔住了,她簡直是去送死!”
安娜這時也不把自己的眼睛湊到酒杯上方了,而是坐直警覺地看向對面的瑪麗,注意着她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南瓜頭和瑪麗兩個簡直是笨得令人發笑。”
瑪麗嘴上明明說的是對兩人的嘲笑,但是眼神中卻充滿了苦澀,
“我早就說了,那個混蛋國王不會兌現承諾把報酬給德洛麗絲的,幸好她一收到報酬,捷米就叼着巨龍眼珠來找海曼炫耀了,要不然忙活了半天什麼都沒撈到。南瓜頭還想着去報仇?呵!她也不想想有那麼容易嗎?”
安娜聽着瑪麗的話想起自己上次輕易就闖入皇宮了。
其實也沒有瑪麗說的那麼難吧?
瑪麗又給自己灌下一大口酒,然後繼續說:“那個家夥一得到巨龍眼珠後,先是假意把其中一顆作為報酬交給德洛麗絲,另一頭又找人用剩下的一顆做了魔法屏蔽器,第一個用在德洛麗絲身上。準備燒死她然後把兩顆都私吞。要不然德洛麗絲怎麼會逃不出去?”
安娜聽到這裡,急匆匆抛出自己的問題:“那皇宮裡有用這個東西嗎?”
瑪麗的話語被安娜打斷,反應了一會兒才做出回答:
“有。”
安娜又問:“那我上次去皇宮怎麼還能用轉移法陣?”
“你什麼時候還去過?”瑪麗疑惑。
安娜有點着急:“就是,就是,你把我從教堂接走的前一天啊。你不記得了?”
瑪麗盯着杯子裡平靜的淡黃色液體,思考一會後,說:“你接走隐形鬥篷的那一天?”
安娜:“是啊。”
瑪麗再次仰頭飲下一大口酒,安娜可以看到杯子裡的淡黃色酒水隻剩下薄薄一層,勉強蓋住杯底。
瑪麗咽下酒,發出清晰的咕咚一聲,說:“不知道。”
“你怎麼能不知道呢?”安娜傻眼了。
瑪麗大手一揮:“這都不重要,我還要别的要緊事要告訴你……”
安娜看着瑪麗手撐桌面,搖搖晃晃站起,猜測她到底要說些什麼驚天大秘密。
“咚”——瑪麗倒下。
屋子裡沉默三秒,安娜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荒謬的事。
瑪麗不僅沒有回答安娜的問題,就連所謂的“别的要緊事”也沒說出來。
安娜看到桌上的兩個酒杯,一個裡面有着滿滿的酒水,另一個還能倒出來兩滴酒就不錯了。
安娜此時十分慶幸海曼并沒有在這裡,要不然給它看到自己這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肯定少不了一頓嘲笑。
……
就這樣,安娜維持着别扭的表情,拖着醉鬼瑪麗走上樓梯。
“咚”,這已經是這個狹小樓梯間裡,今晚第五次響起瑪麗腦袋磕在牆上的聲音。
由于喝醉後的瑪麗死沉死沉的,安娜經常顧不上她的腦袋,剛開始還會給瑪麗墊一下,最後實在是沒工夫管了。
……
安娜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自己還有瑪麗帶上二樓,走到瑪麗房間。
此時海曼正一臉惬意地躺在床上舔着自己的爪子。
“讓開。”
随着安娜的聲音在自己頭頂上響起,海曼才終于擡起頭,結果就看見瑪麗向她砸過來。
“喵!”海曼嗖的一下逃走,跳下床。
安娜沒有多餘的精力,跟地上用譴責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海曼吵架,隻是給瑪麗把被子蓋好。
突然,坐在安娜小腿旁邊的海曼發出疑問:“安娜你裙子怎麼少了一塊兒啊?”
安娜停下手上給瑪麗掖被子的動作,轉頭抓起自己的裙擺,發現裙擺被什麼東西扯下一大塊。
“什麼時候破掉的?算了,明天再補上吧。”
說完這句安娜就把掉到地上的枕頭塞回瑪麗腦袋下,然後轉身離開,朝自己房間走去。
走在鍊接幾個房間的走廊上,一道清爽的晚風拂過安娜後腦雜亂的頭發,打斷她一直在想的,幸運咒語到底有沒有起作用。
于是安娜順着風來的地方看去,決定走到陽台上去吹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