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嗯?”權至龍看着她垂下的黑發,纏在指縫間玩。又猛地停下,勾在手心裡晃了晃,無聲地催促,“還是……被我說中。”
“是有新聞亂講嗎?”這幾天她沒什麼心情沖浪,不知道媒體又引導了什麼,“好冤枉,我沒有男朋友。”
話音落下,她想起上一次這個詞在她口中說出的瞬間。
她有,她的男朋友,還是靠在她肩上的這位。
孟令慈眼睛睜大,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貓,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推開他。
大腦緊急播報,擔心他摔倒又趕緊去拉,剛牽到指尖,頭皮一痛,兩個人雙雙摔在沙發上。
“好了嗎?你的車鑰……”蘇荷推門而入,瞳孔微縮,手中的酒杯輕顫,差點扔地上。
他立馬換了個說辭,“這對打算殉情的小情侶,你們選錯地點了。”
現在、也很想、有個地縫……
孟令慈閉眼一陣絕望,兵荒馬亂從權至龍身上爬起來,碰到哪都感覺不對,幾秒鐘人就變成一個番茄,“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無意的。”
“沒有男朋友是什麼很了不起的事嗎?你因為這個推我。”權至龍胳膊撐在沙發上,身上凜冽的寒意消失不見,“好痛。”
換來蘇荷一個白眼,摔沙發上哪裡痛,這都幾年了還是這樣。
“走吧,我們走吧,快走吧。”孟令慈起身輕晃權至龍的手,好想逃。
她沒話說,她以後再也不撒謊了。
她能不能為了撒一個謊,再撒一堆謊來圓還未可知。但謊言被當事人提起,不僅尴尬還沒有地縫躲的驚吓她再也不想經曆。
權至龍拉着她的手起來,把她衣服的帽子蓋在她頭上,虛摟她的肩。
一股難以言喻的安全感慢慢填充她的心髒,在這個不安的環境裡,他身邊是例外。
“頭好暈,好難受。”酒精是個好東西,權至龍為自己的試探找了一個相當說得過去的理由。
蘇荷轉過身關門,沒眼看,他收回剛才那句話。不是和之前一樣,是比過去還過分。
他喝醉後一直喊孟令慈的名字,他看不過去拿了他的手機給人家小姑娘打了電話,聽到會過來接就不喊了。
真是,推什麼呢,想見打個電話的事。蘇荷不理解。
“哦對了。”孟令慈從口袋拿出多餘的解酒藥,她上次沒想太多,有點着急,回去想了想覺得自己沒做好。明明也有其他人,自己不能隻想着權至龍,這樣讓他不好做。
不過這次就不會了。
孟令慈戳了戳權至龍的腰,“你把這個給蘇荷前輩。”
給誰?要給什麼東西?權至龍莫名有了危機感。
他睜開眼,很普通的醒酒藥,放了心,“你給就行了。”
“你給吧。”孟令慈說,雖然不知道哪裡不對勁,但她就是覺得怪怪的,還是由他來轉交比較好。
一打開門,之前隻能算嘈雜的音樂又高幾個分貝。
孟令慈想起自己的包,“你站好,我過去拿下包。”
她轉身回了包廂。
權至龍:“給,我們令慈準備的,她細心吧。”
蘇荷去接,看見他這春風得意和之前判若兩人的樣,沒忍住問了句,“在一起了?”
這次有進步,他在幾壺開了的水裡,精準挑中那壺沒開的。
權至龍笑了下,眉峰微挑。
“你倒是給我啊。”蘇荷道:“别拿在手裡不放開。”
權至龍:“這是我們令慈的,我沒打算給你,就是讓你看看我們令慈這個人有多麼好,想喝自己買,又不是沒錢。”
說着,他直接揣回自己口袋。
蘇荷移過眼神,對他談戀愛後又上了幾個等級的占有欲表示無語,“對,我……你、你們令慈,好了吧。”
“你可能需要複習下韓語的人稱詞。”權至龍重申,“不是你們……”
孟令慈推開門,看着擋在門前的權至龍,小聲問了句:“那是什麼?”
權至龍:“沒什麼,我頭好暈,站不穩。”
沒等他說,孟令慈扣好自己的帽子,走上前扶住他,“蘇荷前輩再見。”
“再見。”蘇荷擺擺手:“有機會再讨論代詞的事。”
蘇荷的提醒不無道理。
權至龍靠在孟令慈肩上眯了眯眼,如何把我們令慈變成我的令慈,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