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警官。”
“别……這麼叫,正常叫名字就可以了。”
江寒被這一聲叫得全身發熱,比那火爐上燒開了的水還燙。呼出的熱氣噴在皮質沙發上,形成一圈水霧。碰一下就黏膩,濕潤。
鐘守把着beta腰的手動了動,随即便感受到瘦削的身軀抖了抖。
“為什麼,平常沒有人這樣叫你麼?”
有,很多。黑戶區那些線人見了他都是這麼叫,可沒一個叫得這麼黏糊。
江寒受不了,他用不耐掩飾身體的抖動:“你要咬就快一點,這次怎麼這麼多廢話!”說完就要抽出一條腿來踹人。
alpha很輕松便捉住那截腳踝,溫度灼人。
“!”江寒瞪目。
“你做不做人了?!快放開!我要抽筋了!!!”他隻能側頭罵,看不見alpha的臉。
鐘守眼底逐漸漫上一層紅。那是要進入某種狀态的征兆。
alpha在那截腳踝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往上,擡起分開,跻身在中間,後者前胸貼前者後背。
這個姿勢實在是……江寒就這樣被禁锢住,哪哪都動不了。無論他說什麼,鐘守都是沉默。
易感紊亂期就是這樣,使人變得不像往常,所有alpha的病态天性都被加倍放大。占有欲,易怒,敏|感度,控制等等等等。
所以beta還沒意識到,鐘守進入易感期的時候,是聽不見,亦或是無視。它們隻遵從當下本能。
江寒被熱騰的信息素泡軟泡膩時,迷蒙間被翻轉,視線亂撞,好像瞥見玻璃櫥櫃中那株黑天鵝綻放開來。
……
易感期中的alpha其實對伴侶會持續一段時間的依賴性。和omega的相反,他們是占有,控制,寸步不離。像公獅子守着母獅子那樣。
鐘守也有,尤其是這次。他把渾身上下都散發出被标記的信号和自己信息素的beta圈禁在自己身邊。
被包裹在被子裡像粽子餡一樣的江寒猛然睜開眼。
乍一看周身是昏暗的,下意識以為在夜裡。沒有光亮讓他渾身如墜冰窖。等瞳孔接收到了沒有拉緊的窗簾縫隙透進來的一點光,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下來。
隻是下一秒又猛然提起。一道不容忽視的呼吸聲就在耳邊。緩慢轉頭,看見被放大的alpha安睡的臉。
他面上出現了一絲茫然。昨天晚上的所有畫面都被連接起來。
擁抱,撫摸,舔舐,除了親吻和最後一步,其他的都做了。
“……”
江寒擰着眉,眼底有隐隐怒火。腿部蓄力,毫不猶豫一腳把人踹開。beta力道不可小觑。alpha呈弧線掉落在床底下。砸出一聲巨響——
“砰——!”
被摔醒的alpha從床底探出頭,面色隻在一瞬間由懵然轉變成不悅甚至可以說是陰沉,眼底的怒火更是把那顆有着自來卷的頭發炸了毛。
江寒橫眉,先發制人:“你違約!合作協議裡沒寫我還得陪睡!”
鐘守有些狼狽的爬起來,原本想和江寒理論一下,卻不料剛剛那一摔已經把睡袍撞散。一起身,就像開幕的幕布一樣。
江寒目光下意識的往某個地方看去,震驚。然後下一瞬就被被子蒙住了頭。這一變故讓alpha來不及追究beta剛剛那一腳。
鐘守惱羞成怒,那張面無表情的面具崩得稀碎:“你往哪看呢!不知羞!”
“。”
這不能怪他,是個人都會這樣。除非是那寺裡的老和尚。等到alpha收拾好,換好衣服,被釋放出來之後——
“你将是一個實力非凡的alpha。”江寒面帶微笑的說。
鐘守恨不得要要把他嘴縫上。一向很少會有極強的情緒波動的人,每次都會被beta的言行刺激到面目崩裂。
綠着臉的alpha咬牙切齒:“你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然後江寒就被轟出門了。連帶着手機。但還沒來得及聯系房東,韓妍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喂?”
“我還在家呢……行我馬上來。”
挂了電話,江寒隻能聯系房東先把鑰匙放在門衛室。
……
十三區分局。
江寒先去了二組辦公室把前段時間留這兒的外套披上,好遮掩一身不對勁的衣服和後頸。然後再去會議室。
林樂正調投屏資料。
“這上面是12年前破獲的一樁案件。大家都看一下。”
據韓妍剛剛在電話裡說的,有人調出了12年前A市的一則新聞。那也是正式将人為幹預分化列進違法犯罪條例中的重要導火索。
12年前,A市一家披有‘腺體基因研究所’外殼的黑心工廠在做大量幹預分化,生産出很多劣等O,而這些劣等O也逐漸流入市場。當年A市的上層社會風靡起了養劣等O的習氣。
而經過調查核實到,當年那間研究所的投資者其一,有一位姓鐘。和當年的達曼城中鼎集團的掌權人屬遠親關系。
當年A市的刑警有過懷疑,被抓的這個很可能隻是挂名,而真正的受益人早就脫身。但沒能找到有力證據證明。
韓妍感歎道:“這些人真是什麼事兒都敢做,這已經構成非法監禁和販賣人口了。當年是怎麼查到的?能調出案件記錄嗎?”
組長林樂正搖頭:“趙局剛剛已經打過電話問了A市那邊,說是一通匿名電話舉報的,把那個研究所的具體位置,運送劣等O的具體時間都說出來了,直接當場抓獲,108個劣等O也被送去了13院進行治療。”
韓妍撐起身,驚道:“多少?!108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