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種小點心随時可以定,能養活更多同城跑腿的人。
她手捏着下巴,蛋黃酥和提拉米蘇就不錯。
兩者的定位自然也不同。
蛋黃酥面向普通百姓,四文錢一個,十文錢三個,縱使不那麼富裕的也可咬牙買一個嘗嘗。
但提拉米蘇虛的用到牛奶黃油等,這玩意兒又新穎,賣十五文一個不過分。
倒是可以去城裡賣着試試看。
黃油,最早可以追溯到五六千年前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而後在印度也有發現。
這小村裡是沒有黃油的。
故而江暮歸下了值決定去益州城裡逛逛。
實在不行又隻能自制,但做太多東西累,那就隻好提高售賣價格。
這便偏離了江暮歸走“人民美食路線”的本意。
這天幹燥了半個多月,竟在江暮歸準備出發城裡時下起了毛茸茸的雨。
雨粒被風刮成一絲一絲的,往江暮歸臉上糊。
“要去益州城麼?”謝渡撩簾問,青色袍子襯得他如畫中仙。
“謝侍郎!”江暮歸很是驚訝。
馬車上鈴铛泠泠作響,謝渡伸手,“和我一道嗎?”
江暮歸沒半點猶豫的,就竄上了車。
下馬車再上馬車,不過一個動作,就是三年。
許是累着了,又許是泠泠雨音太動聽,一向話多如牛毛的江暮歸居然安靜了一路,隻是撐着腦袋合眼養神。
謝渡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她。
圓滑的小姑娘也長了出棱角,鼻梁高挺,面頰透紅。
謝渡反應過來時竟為自己那一時的想法感到羞愧。
是啊,也還隻是個小姑娘而已……
江暮歸如願買到了黃油,又提前預訂了牛奶,心滿意足地回家去。
“他娘的還敢狡辯!”
啪!
剛下車就被濕潤潤飄來的東西遮了眼。
江暮歸憋住火,扯下濕潤腥臭的爛菜葉子,掃視一片狼藉的小院點點頭。
好。
很好。
找茬找到她頭上來了。
真當她阿兄不在她是軟柿子?
“在這兒幹什麼呢?”江暮歸緩緩走去,伸手護住趙明竹。
吉祥躲在方大姐身後。
“你自己說,為什麼看不起我們?”
“我都不認識你們,還看不起你們?”江暮歸耐着性子道,“你雖然腦子的溝壑不深,但好在糊滿了漿糊,又從你的嘴中溢出,讓我對你的腦部構造一目了然。”
那人反應了一會兒,突然暴躁:“你他娘的敢罵我們?!”
“你他爹的敢砸我家!”江暮歸氣得口水都噴出去了,“你他爹的!你他爹的!誰不會說髒話裝兇悍!”
她看了看,道,“私闖民宅,毀壞器物,除了要賠我錢,等着衙門見吧。”
“分明是你毀約在先!”
“我毀約?你不僅腦子不行,屁股也被堵住了?有屁就放。”
那壯漢撸起袖子,迎面走向江暮歸。
江暮歸不急不緩的拿了一把菜刀出來,“嚓”地砍在椅子上。
直勾勾把他盯着,一個字沒說。
另一個人看江暮歸魚死網破的樣子趕緊道:“昨兒我表哥在張家寺門口送了面,你為何沒有送來?”
“誰沒送,但凡寫了單子的我都叫人送了。”
“嘿,我就是沒收到。沒收到就不說,我表妹還吃壞了肚子!”
嚯!
找茬的。
雜亂之中江暮歸看到她阿兄送給她的陶瓷小貓也碎在狼藉中,她攥緊了拳頭,問:“誰砸的我東西?”
她語氣太過有壓迫感,以至于兩人都不敢答。
還是吉祥指着那位表哥,奶聲奶氣道:“姐姐,是他砸的。”
好。
此仇不報非君子。
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李傅。”
“李傅?你根本就沒訂餐不說,就算你定了餐我沒送,我收你錢了?”
“你沒給我送來就是不對,這不是錢的問題!”
“我就問你我收你錢沒!”江暮歸吼回去。
他弱下氣勢,低聲回:“不曾。”
“那你先把錢賠我再談别的事兒。”
“我表妹吃壞了肚子這事兒你如何說?你的面不幹淨。”
“你表妹又是?”
“傅娟。”
傅娟的确定了餐,江暮歸有印象。
她道:“阿娘,去請許大夫來,我陪這位郎君一起去看看他表妹。”
謝渡遠遠看着,其實十分不放心,卻又想看看江暮歸能不能自己解決此事。
“大人,要管嗎?”
“那人有點眼熟。”
這件事絕對有人要整江暮歸,謝渡沉思了一會兒。
平安見他不語以為他不管,掉頭走人,誰料謝渡又突然說:“跟上去看看。”
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