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看來沒有什麼大礙,秦某也就放心了,是吧公主。”
秦樾笑吟吟地走來,側過臉看向身旁少女。見她臉上隐約帶着幾分羞稔,眼眸不由一沉,跟着帶上了譏諷。
“托公主的福,吃了公主送來的補品,然兒現下并無大礙。”
周夫人笑着颔首,隻是瞥向秦樾的視線卻帶着隐藏的怒意不屑。
秦樾看了眼笑中帶刀的婦人,心中不甚在意地飄飄然将視線移向遠處綻放的梅花。
“無礙便好,二位先忙。”
“公主慢走。”
周夫人笑着目送少女離開,視線觸及到她身後落了半步的少年身上,不由冷哼出聲。
“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低賤玩意,沒有半分教養。”
“母親,秦将軍身世可憐,您怎能如此說…”
母親眼睛一橫,周意然便讪讪閉上嘴。
“你還幫着他說話?忘了腦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了?”
周意然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這也不能全怪秦将軍,兒子自己也有錯。”
周夫人冷哼一聲甩袖入殿,沒有再搭理這傻好心的癡兒。
而另一頭,鐘楹瞥了眼身後随意跟着的少年,眉頭一皺停下腳步轉身道。
“你跟着我作甚?”
“公主這話說的好生霸道,普光寺這麼大,許你走得,便不許我走得嗎?”
秦樾微微眨了眨眼道,鐘楹嘿了一聲,奇怪道。
“我幾時說不讓你走了?這普光寺這麼大,你到那邊去不行嗎?幹嘛非要與我一道?”
鐘楹指了指另一邊說道,秦樾一噎,心中越發不耐道。
“都說了不是跟着你,隻是恰好同路罷了。公主貴女風範,臣是粗人,如何一道?”
說罷便越過鐘楹大步往前走去,看他幾步便将她遠遠落在後面,鐘楹奇怪地撓了撓頭。
“早說嘛,我可以給你讓路啊,這秦樾真奇怪,是吧玉露?”
玉露幹笑幾聲,順着少女的話點頭稱是。
鐘楹扭頭看到遠處院牆内的紅梅,想着昨日打碎了周意然的花瓶,今日剛好遇見了,便借花獻佛賠給他好了。
剛要往前,鐘楹忽然意識到這院内的梅花都是寺内的,随意折去終是不好。寺外的山路上同樣梅花盛放,如此想着,鐘楹腳步一轉往寺外去。
……
金風手握梅枝身形一躍便輕巧落地,将梅枝交給鐘楹這才退回原位抱劍而立。
“公主這梅花,可是要送給皇後娘娘?”
玉露笑嘻嘻地看着她輕柔地撫去梅上雪,鐘楹搖頭不好意思笑道。
“昨日害得周公子受傷,還無意毀了皇兄贈與他的花,今日正巧遇見這紅梅,便想着賠他一支。”
“原來如此,公主真好。若是其他人毀了人家的花,左不過差人尋上一株還給人家也就是了。公主不但送去傷藥,還親自挑選梅花,周公子一定很感激公主。”
玉露眨了眨眼笑道,鐘楹不以為意地随口說道。
“這花哪能與皇兄的相比?皇兄贈與周公子的可是天樞來的精品,又有專人養護。我不過是讨巧,周公子不生氣已是極好的了。”
玉露一梗,見鐘楹抱着梅花高高興興地扭頭離開,隻能暗道一聲周公子前路甚遠啊。
“噗通——”
樹上忽然掉下的黑影吓得鐘楹尖叫一聲,待看清那黑影是個人時,忙呵止拔劍沖上去的金風。
“停手!”
那黑影艱難地翻了個身,灰頭土臉的模樣與乞兒差不了多少。
看他一身酒氣意識不清醒的樣子,鐘楹招了招手示意金風回來。
正要離開,鐘楹眼前一黑,再一瞧,面前攔路的正是那醉醺醺的男子。
金風迅速拔劍指向那男子,此人身手極快,她還未察覺,此人便攔在了公主面前。
“往後退!!”
金風厲聲喝道,可那男子一動不動地盯着公主,好似并不在乎她手中的劍。金風大怒,腳在地面一蹬便刺向這無禮的登徒子。
豈料那男子隻是身形一動,便點中她的穴道,将她釘在原地。
玉露大驚,剛要出手,便被男子點在肩頭,再也動不了。
鐘楹往後一退,警惕地盯着閃身出現在她面前的男子。
看少女眼中閃過俱意,男子如夢初醒地退後,隻是那雙眼睛依舊直勾勾地盯着她。
鐘楹心中升起一股奇怪之感,警惕地盯着男子問道。
“先生為何攔我?”
男子不答,半晌後低聲笑着,随後笑聲越來越大。那聲音沙啞難聽,猶如深夜哭泣的厲鬼。
鐘楹大駭,連連後退攥緊了衣襟内的玉哨正要求助,便聽到那男子停下笑聲啞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