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魚龍幫的人,嘻嘻,我會害怕嗎?”
鐘楹摸了摸腰間匕首,得意地站起身便要跟上秦樾。
“公主,少将軍說得對,我們還是留在這裡等他回來吧。”
玉露還是擔心,鐘楹輕哼一聲腳尖踩過地面便飛身而出。金風玉露對視了一眼,無奈一歎忙跟了上去。
打鬥之聲的方向在東南,正是地牢所在的位置。鐘楹一出房門便見到東南方向閃着火光,應當是小賊故意放火引起動亂。
鐘楹剛要往打鬥方向而去,便見一黑影極快在屋檐之上掠過,徑直往西北方向而去。
鐘楹想也沒想便跟着黑影往西北方向追去,一路上鐘楹隻感覺心髒砰砰直跳,今日才脫離繩索輔助,縱然練了一天,此時她還不敢一直飛檐走壁。
見屋檐上黑影停頓,鐘楹忙躲在假山後,狂亂的心跳熱血翻湧,縱然内力耗盡身體疲憊,一雙眼睛卻明亮極了。
直勾勾盯着那黑影動作,看他掀開瓦片丢下什麼東西,鐘楹正思索是什麼,便聽到不遠處傳來轟隆一聲。
鐘楹一驚,原來這小賊丢下的是炸藥。空氣中彌漫着米香,鐘楹嗅了嗅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大理寺糧倉!
不待她招呼影衛救火,那黑影便直直朝她這方向而來。鐘楹心頭一跳,忙扭頭往回跑,可剛一躍起,便被那黑影攔腰抱起。
鐘楹驚呼出聲,又被點中肩頭穴道,竟喊不出聲音。鐘楹知道這是被點中啞穴了,這黑衣人身量不高雙臂卻像是鐵箍一般将她牢牢鎖住。
黑衣人帶着她踩過枝頭瓦上,不過幾息便将炸藥投在大理寺不同方位。鐘楹這才意識到,此人早就發現了她,故意引她跟蹤呢!
察覺到她瞪大的雙眸,黑衣人噗嗤一笑,低啞的聲音鐘楹怎麼聽怎麼嘲諷。
“可是你先跟蹤我的,做什麼瞪我?”
黑衣人敲了敲她的腦袋,笑吟吟的雙眼竟有些意外地好看。鐘楹翻了個白眼,心中倒沒有多少害怕。
此人隻是捉住她,又兩手空空,想必是要用她來要挾秦樾他們交換人質。既然要交換,定然不會傷害她。
黑衣人帶着鐘楹飛身躍出大理寺院牆,蒙頭而下的漁網足有幾丈長闊。黑衣人自腰間一摸,随手一擲,鐘楹猜測那暗器必定就是飛魚镖了。
隻是蒙頭罩下的漁網卻并沒有如他二人想象中的劃破,反而發出金屬碰撞的叮當聲。
黑衣人眉頭一擰,這些漁網竟是用軟鋼絲所制,看似柔軟卻不能用暗器劃破。黑衣人右掌上擡使内力擊中漁網,雖漁網隻短暫擡起數寸,黑衣人還是趁機踏過地面疾速飛身而出。
隻一息便沖出數丈,鐘楹站穩下意識扭頭看向落在身後的漁網,心下不由贊歎,這小賊果然比秦樾抓住的兩個輕功要好。
見黑衣人逃出漁網,金吾衛迅速丢開手中鎖鍊紛紛拔劍而出。
鐘楹隻覺得身體一轉,這黑衣人不知從哪裡拔出一把軟劍橫在鐘楹脖頸。
“通通住手!”
沙啞尖銳的聲音難聽刺耳,鐘楹眉頭一皺,不由側目看向近在咫尺的雙眼。
這小賊應當是個姑娘,而且是個極漂亮的姑娘。
鐘楹不合時宜地想着,對上不遠處的金風玉露,鐘楹微微眨眼,示意她們先不要動手。
與此同時,秦樾擒着另一個黑衣人踏過屋脊翻身落在幾步之外。
鐘楹明顯察覺到身後之人身體一僵,而見到被劫持的人是她之時,秦樾眉頭一皺,嘴角的笑意微斂,揚聲道。
“闖入大理寺地牢,劫獄、放火,你們這幾顆腦袋怕是不夠砍呢。”
“少廢話!你若不想她死,便将他們放了!”
女子冷聲呵道,鎮定下來的聲音低沉,可仔細辨認卻不難發現她女子身份。
“那兩個小賊可是下了大理寺地牢的,你說放就放,當這大理寺是什麼地方?!”
大理寺卿怒呵着,一雙眼睛卻緊盯着女子持劍的手,唯恐她傷害公主。
女子嗤笑,一手掐着鐘楹下巴擡起,眼眸微眯。
“我們不過是尋常百姓,我們幾人的命可不值錢,這位可是公主呢,這筆買賣,你們可不吃虧。”
秦樾眼眸晦暗難明,盯着那劍刃看了片刻,待她話音一落,便笑道。
“這話倒不錯,公主千金之軀,豈是你們幾個小賊比得上的。”
聽他這話是同意了,女子眼底一亮,正色道。
“既如此,還不放人?!”
“我們是官,一諾千金,可你們不一樣,需得你先将公主放了!”
大理寺卿大喊道,女子想也沒想便反駁。
“這位将軍輕功卓絕,我若是放了公主,怕是自己也逃不了!我們雖是不起眼的小角色,卻也是說到做到,絕不耍心眼!隻要你們放了他們三人,我即刻将公主完好無損地還給你們!”
大理寺卿猶豫地看了看依舊帶着笑臉的少年,“将軍,要不,還是将人放了吧?”
“這是自然,總不能讓公主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