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纓!”
見李長纓受傷落地,江月雁不再戀戰,攬着妹妹肩頭踏過金吾衛頭頂便飛身越過一衆人欲躍上城牆。
“卑鄙!!”
鐘楹大怒,抓起地上斷劍,縱身一躍便刺向江月雁。
這一擊雖無多少内力,也無甚高深劍法,卻架不住她速度奇快,江月雁一驚,右掌在妹妹後背一推将其送上城牆,緊接着踏過牆面,借力往後躍。
斷劍近在咫尺,江月雁眉頭緊鎖,腰身一扭使力踢在劍身,緊接着反手便擲出一枚暗器。
方才那一踢讓鐘楹右臂一震,斷劍也因這力道脫手而去。見江月雁擲出飛镖,鐘楹有心躲開,可她還不甚熟練自身内力,輕功雖勝過江月雁,卻并無實戰經驗。
加之此刻心生慌亂,腦子裡越發混亂不知該使哪一招躲開。眼看那飛魚镖便要沒入她心口,鐘楹隻覺腰間一緊,随後便聽到女子悶哼出聲。
鐘楹落地,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冷臉,分辨出方才受傷的是江月雁,忙扭頭看向城頭。
江月雁拔出肩頭銀針,咬牙拉着妹妹就要逃走。秦樾冷嗤一聲,提氣躍向城頭。
秦樾忽聽身後傳來破空聲,而江月漾也在此刻扭頭擲出兩枚飛魚镖。秦樾擡手便擊出幾枚銀針,飛魚镖應聲而斷,江月漾一驚,緊接着肩頭一痛,來不及逼出銀針忙扶住踉跄的姐姐一躍而起。
而在擲出銀針之時,秦樾腰身一轉,本想擊開那暗器,卻沒想到那暗器竟是擊向鐘楹的。
鐘楹也察覺到了左側投來的暗器,剛要避開便腰間一緊再次落入秦樾懷中。
月雁月漾趁機一躍而下,消失得無影無蹤。眼看她們的背影消失,鐘楹诶了一聲,卻隻能被攬着身子穩穩落地。
她們輕功本就不俗,此時怕是已在幾裡之外了。
鐘楹一跺腳推開秦樾的手,“你管我作甚?!她們跑了!”
看她毫發無傷還有力氣沖他吼,秦樾本繃緊的心弦又被她似埋怨的話氣得一緊。
“你講不講理?!救你反倒是我的錯了?!”
鐘楹又氣又無奈,“我哪是這個意思?方才那暗器我自能躲開,你不應管我反給了她們逃跑的機會啊!”
“我!”
秦樾一噎,方才倒忘了以她現在的輕功應當能躲開那暗器。
“剛剛是誰傻愣愣地不知道躲?要不是我救你,你已經被江月雁給刺成刺猬了!”
鐘楹嘿了一聲,不服道。
“這根本是兩碼事!你少扯開!江月雁打傷了長纓,我還沒找她算賬呢!現在可倒好,她們早跑沒影了!”
聽她這話還是怪他的意思,秦樾眼底越發陰沉。
「我救你,你不道謝也就罷了,口口聲聲皆是埋怨怪罪之意!鐘楹,你也太沒良心了!是了,她不是向來如此嗎?」
「她是身份尊貴的公主,有父皇母後庇佑,有太子兄長疼愛,身邊又有勞什子哥哥姐姐保護,何時将他瞧得到眼裡去?!」
「你不感激我,我好在乎嗎?似你這般沒心沒肺不思感念之人,我何必救你!!秦樾啊秦樾,你簡直多管閑事!多此一舉!」
李長纓捂着肩膀擰眉看向街對面,方才擊向鐘楹的暗器就是從那個方向打過來的。
方才見鐘楹被秦樾攔腰救起,李長纓心中一松,緊接着看向那個方向時便已不見了那人蹤影。
「會是誰?魚龍幫的人嗎?」
李長纓暫時沒有頭緒,聽到他們二人争吵,忙上前道。
“青顔,方才那暗器來勢洶洶,雖然你現在輕功不錯,但難保你不會被傷啊。”
鐘楹看了眼入木三分的暗器,又看向李長纓嘴角血漬。
“傷就傷了,起碼江月雁她們逃不了了。”
李長纓此刻臉色蒼白,讓鐘楹瞧着心中着實擔憂緊張。江月雁内功很強,這一掌不知道有沒有打傷五髒。
如此一想,鐘楹越發緊張,拉着李長纓就往皇宮方向去。
“金風!快去傳禦醫!”
看着她滿臉焦急地走遠,秦樾惡狠狠地嚼着藥丸,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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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花朝節後,鐘楹每日練功越發勤懇。内力逐日深厚,離開普光寺不過半月便突破心法第三層。
這一日,鐘楹斂息收氣。前輩說過,心法越往後,便越難突破,并且再三叮囑她,切莫焦躁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