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
少女高興的笑聲讓秦樾眼底越發暗沉,看她對一陌生人喜笑顔開,卻對他面露提防,如何不讓他怒火中燒?
秦樾抑制住再次刺痛的心髒,勾唇一笑。
“怎麼好麻煩任少俠呢?你此次下山想必也是為了武林大會,若因鐘姑娘的事耽擱了,那可如何是好?”
任舒白爽朗一笑,“距離武林大會還有五個月,耽擱不了什麼。再說,若是鐘姑娘再遇到什麼危險,出了事,在下良心難安。”
鐘楹心中感激感動,她與任舒白不過萍水相逢,可他不但舍身相救,還如此誠心以待。
看到少女眼中的感動,秦樾心下冷笑,皮笑肉不笑地扯嘴。
“任少俠還真是俠肝義膽,讓人敬佩呢。”
少年不好意思一笑,他也是初次下山,能結識幾個同齡人本就激動高興,又聽他們如此誇贊,當真是有些羞稔。
“任少俠俠義心腸,我交定你這個朋友了!我叫鐘楹,小字青顔,日後你不要一口一個鐘姑娘喚我了,喚我青顔便好。”
少女笑吟吟的星眸似盛滿了璀璨星河,少年耳根一紅,微微攥緊手中寶劍道。
“你,喚我舒白便是。”
相對而笑的兩個少年人皆是容色過人,一剛一柔,一個英氣逼人一個天姿國色,遠遠看去,當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晦暗的眼底籠罩着熊熊烈火,繃緊的身軀似拉滿的弓,就要射向可恥的盜匪。
“诶!那一撚紅跑了!”
玉露一扭頭,瞧見本應束縛在墳前的一撚紅早已不見了蹤迹,不由低呼着。鐘楹縱身一躍上前探到,地面血迹一直往西南而去,追出去十餘丈,地面的血迹卻突然消失。
“那是往福州的方向,隻是他已被我點穴,又被這位姑娘挑斷了腳筋,怎會…”
任舒白看了眼遠方官道,不由疑惑撓頭。
“難道是被人救走了?可我們剛才并沒有察覺到啊。”
玉露不解,這樣無聲無息的輕功,也隻有公主與秦将軍可以做到。
“不。”
秦樾搖頭,“還有一個人。”
任舒白微微沉吟,“秦少俠是指,逍遙仙子白雲遙?”
秦樾點頭,如此無人可察的輕功,隻有神女步與鐘楹的輕功可以做到。
除了他,有如此輕功的便隻有師父與白雲遙。
鐘楹氣憤地跺腳,“這白雲遙當真多事!作甚要救那無恥之徒?!”
“白雲遙既救走一撚紅定然是别有目的,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定會來找我們。”
秦樾肯定道,鐘楹狐疑地看向身後少年。
“你為何如此肯定?”
依照夢裡來看,秦樾此時與白雲遙沒有多少交集。而夢中的秦樾這次離京是為了尋找白雲遙救他師父,為何如今卻是奉母後之命來找她?
鐘楹不由沉吟,難道,因為她的抉擇,事情已經開始轉變了?如此一想,鐘楹心中掩不住的歡喜雀躍。
“秦大哥說的不錯,白雲遙帶走一撚紅一定另有所圖,她一定會再來。”
女子的聲音遠遠傳來,鐘楹下意識扭頭望去,那一紅一藍的二人正是水萬姐妹。
“姑娘為何這樣說?”
任舒白心中疑惑,看這姑娘如此笃定的模樣,似是對白雲遙十分了解。
水星疑稍稍猶豫,“不瞞少俠,我們與白雲遙的确相識,于她也有些了解。”
“如秦大哥所料,這世上有如此能力可以無聲無息将一個人擄走的,除了她,我不知還有誰。”
“而白雲遙從不做沒有目的之事,她将一撚紅救走肯定有她的目的。”
水星疑看了看秦樾,“她的目的是秦大哥,但我不知她為何要帶走一撚紅。總之,我們一定要小心她。”
見她眼中盡是擔憂,鐘楹也不由順着她的視線看向秦樾。
白雲遙是為了秦樾師父花微雨的秘籍寶典,但她又捉不到花微雨,這才使詐想擒住秦樾來威脅花微雨。
但是鐘楹不解的是,如果剛才出手的人是白雲遙,為何不直接抓秦樾呢?
現在的秦樾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白雲遙要抓他簡直是易如反掌。又何必舍近求遠,帶走一撚紅再來算計他?
鐘楹眉頭微蹙,夢中并沒有這些事,也不知是改變的結果,還是因為那夢是圍繞着秦樾所展開,秦樾沒有遇見此事,所以她才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