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楹一拍桌面飛身而起,使出一招雪落無痕險險避開這一擊。
與此同時,任舒白一躍而起,雙掌同時擊出接下了襲來的一掌。
“嘭——”
周遭桌椅杯盞皆被掀飛,金風玉露一左一右飛身而起接住被波及的幾個幼童。
強勁的内力讓任舒白眉頭緊鎖,雙臂奮力一震,這才與對方打成平手。
任舒白翻身落地,随後拔劍踏過長凳迎上劈來的刀刃。隻聽金屬劃過的聲音響起,任舒白被其力道逼着連連後退。
右腳抵在柱子上,任舒白雙手緊握劍柄抵住近在咫尺的刀刃。隻聽耳邊噌的一聲劍鳴,任舒白一驚,雙臂卸力後撤,避開了左側方橫劈過來的刀刃。
鐘楹一瞧,持雙刀的不速之客正是長庚。看他雙臂一一砸向任舒白,拳風刀風皆帶着強勁内力,讓人連連後退。
眼見長庚右臂一擡,擋下任舒白斜劈下的一擊,左臂迅猛一拐,便要擊向少年心窩。
他的彎刀在臂外,若被他這一擊打中,五髒被震傷在其次,緊随而來的刀刃必定會劃破任舒白咽喉。
鐘楹一驚,提氣踏過桌面使出一招穿花拂柳眨眼間便越過長庚肩膀,抓住任舒白肩頭衣物便躍出丈遠。
長庚與任舒白皆是一愣,方才鐘楹距離他們二人有二丈遠,卻在一息間将他從長庚拳下救出。
回過神來的長庚似乎并不想與他們糾纏,一掌擊開金風玉露抓起地上的一撚紅便躍出幾丈遠。
“我們快追!!”
鐘楹呵道,想不到這采花賊還與無花閣有關!
“我們不是那大個的對手,這次跟過去要小心,伺機而動。”
任舒白認真道,那大個的内力剛猛,以他現在的内力還不是他的對手。縱然不敵,但也不能就這樣放走了一撚紅。
鐘楹三人心中同樣如此,四人悄聲追着長庚離開的方向而去。
見長庚不走官道,卻沿着小路一直繞過丹陽城往山下去。幾人面面相觑,悄無聲息地落在樹梢。
站定後,任舒白看了眼少女腳下一動不動的枝葉,不由對她的身份越發好奇。
據他所知,武林中隻有逍遙仙子白雲遙的輕功出神入化,莫非這姑娘是逍遙山莊的人?
“跪下!!”
厲呵聲喚回任舒白的思緒,扭頭看向不遠處的二人。
鐘楹本以為這一撚紅也是無花閣的人,所以長庚才會來救他。可看他一腳踢在一撚紅膝後,雙目猩紅滿是恨意殺意的模樣,她又糊塗了。
一撚紅的面前是一座墳,看樣子是座新墳。鐘楹掃過墓碑上的刻字,上面朱筆寫着愛妻秋歌之墓,莫非這裡面葬的是長庚的妻子?
鐘楹腦子忽的閃過那夜血刃說的話。
『我知道你想離開,可是閣内規矩你一清二楚。若是讓閣主知曉你的事,别說是你,就連秋歌也要死。』
鐘楹微微吸氣,「那夜血刃也提到了秋歌,就是她嗎?」
“啊啊啊啊啊!!!!!”
隻聽得一撚紅一聲慘叫倒地直打滾,任舒白眉頭微皺,瞟了眼身旁好奇的少女,眼底劃過一絲尴尬。
原來長庚竟一刀斬斷了一撚紅的子孫根,大片大片的血染紅了他下身衣物。
鐘楹掩了掩鼻,濃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嘔。視線轉到長庚猩紅的雙眼,鐘楹覺得,若非一撚紅還活着,他此刻大約要哭出來。
“難道,長庚妻子的死與一撚紅有關嗎?”
玉露輕聲道,任舒白雖沒有開口,心中卻是贊同。否則,為何長庚要如此?
“這采花賊當真可恨,害死了多少女子!一刀殺了他,簡直便宜了他!”
玉露輕哼,鐘楹點頭贊同。看着長庚,她忽然靈光一現。
無花閣的人不是一直想抓她來脅迫外公幫忙嗎?無花閣的人,定然知曉百花谷在哪裡!
如此一想,鐘楹心中不由大喜。腳尖在枝頭一點躍下,快得讓任舒白一驚。金風玉露紛紛躍下枝頭,任舒白也緊随其後。
見到鐘楹後,長庚那雙猩紅的眸子好似嗜血的兇獸,踢開半死不活的一撚紅大呵一聲打向鐘楹。
不同于先前的時候,此時的長庚招招斃命,好似要将鐘楹生生打死一般。
三人一驚,齊齊拔劍護在鐘楹身前。打鬥聲砰砰作響,翻湧的内力絞碎了周圍地面的野花。
鐘楹躍向身後大石,大聲喊道。
“長庚!你不是要捉我嗎?我不逃,也不還手!你快停手!我随你回去!”
哪知長庚聽了此話越發兇猛,雙臂一擡擋下左右砍下來的雙劍,長吟一聲震開了任舒白三人。
看他如此癫狂,鐘楹不由眉頭緊鎖,不知他為何會這樣。